“……公道?”
宴清棠轻轻一笑,如出水芙蓉殊丽的脸蛋儿在日光下镀上一层金辉,像剥了皮的鸡蛋,又嫩又滑,惹得众人频频朝她看去。
“你是亲眼看见她把你家小姐推下水的?”
婢女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以为宴清棠在撇清关系,怒道:“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不是她还有谁,你想说我推了自家小姐入水,嫁祸给宴大小姐?呵!宴小姐未免太冤枉人!”
一群看热闹的人接连点头,都觉得宴清棠在无理取闹。
“这意思,你没有亲眼看见对吗?”宴清棠直勾勾盯着她。
婢女背脊一阵寒意,如同被盯上的猎物下意识想跑。
她咽了咽唾沫:“奴婢虽然没有亲眼瞧见,但是,事实上摆在眼前,我家小姐被宴大小姐推下水!”
卢温瑜也心中纳闷,宴清棠为什么有此一问,偷偷去掐婢女手臂,让她不要再说话。
已经晚了,宴清棠是亲自经历过卢温瑜自己跳入水,诬陷她的事情,从婢女口中更加确定真相。
目光移向公主府中其他下人,“你们都守在远处,这里的动静,应该不会听不见吧?你们看清是宴大小姐推卢小姐下水吗?”
下人们你看我,我看你,双眼交接那一刻,又很快挪开。
“这……这……”
他们吞吞吐吐,说不出完整的话。
“还不快说!”宋芊云忽地开口,语气满含不耐。
下人们膝盖一软,扑通跪在冰冷的鹅卵石上,梆梆连嗑三个响头,匍匐在地胆战心惊道。
“奴才……奴才奉命修剪花枝,远远听见声响,是宴大小姐和卢小姐起争执,奴才欲劝阻,奈何身份低微,不敢靠近,只在远处守着……奴才亲眼瞧见,宴大小姐推搡卢小姐,婢女也动了手。卢……卢小姐去劝,不知怎么的,脚下踩滑,跌落玉池中。”
“……是,奴婢也瞧见了,是卢小姐踩滑了。”
宴清棠又问:“没有人推?”
下人们都摇头。
“我说过了,不是我。她若不突然来拉扯我,我也不会推她,而且我推的那一次,她好好的,根本没事。”宴雅云如同落水的人,终于找到上岸的法子,紧拉着绳子不放。
女眷们互相对视一眼,都觉得没趣。
卢温瑜头垂得更低了,是早晨沾有露水的小白花,轻轻一颤,给人无限的怜惜之情。
“臣女……”
“我记得你说过,你是自己不小心跌入水中的?”宴清棠不容她再辩驳什么,直接开口截断她的话。
被堵死后路,卢温瑜表情微不可察的一僵,不得不为说过的话买单,吞下屈辱:“是……是我不小心踩滑了。婢女自幼跟随我,难免有些慌乱,这才冤枉错了人。我那时候刚上岸,脑袋昏沉,话都说不清,都怪我……”
其他女眷看她一身湿漉漉的,还不时的咳嗽,小脸煞白,心中的天秤不知不觉地偏了。
“……说白了,是宴大小姐先惹事,为什么踩滑,还不是因为她……下人的话有什么可信度。”
不知是谁嘟囔一句,大多数人附和地点头。
就在这时候,一道略显疏离的悦耳声音传来。
“我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