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
宋芊云正在屋子里关禁闭,门口的公公走进来,尖着嗓子传唤她,说是皇上觐见。
宋芊云立马坐起来,穿上衣服跟着他进了宫。
绕过一圈圈红色城墙,黑灰色的天照在红砖青瓦上,有些让人喘不过气,宋芊云被禁足许久,都不曾出过门,一时间有些陌生。
绕过许多转交,终于到达。
屋子里宋匀君正在案牍边处理奏折,听见声音,抬起头。
宋芊云刚好看他,四目相对的同时,她不由得胆颤一下。
桌上的奏折摞得快到他胸前,此事他抬起头,神情阴郁。
这样的神情,她从来都没在宋匀君脸上看到过。
“坐。”宋匀君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
宋芊云踩着小步子走过去,没走一步都在他的注视下,像是踩在刀刃上一样,有些煎熬。
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事。
至少,皇兄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开心要夸她的样子。
她收起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样子,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皇兄找我,有何事吩咐?”
“朕问你,”宋匀君走过去,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神情不怒自威:“那个婢女是怎么回事?”
宋芊云的心跟着一跳,立即反应过来。
她装傻充楞,头更低下来:“芊云不知皇兄说的是何事。”
“你自己看吧。”
桌子上扔过来一个信,信纸很轻,掉到她跟前。
上面写着亲启两个字,没有落款。
宋芊云打开,里面写着一个婢女的身份。
是刺史府的婢女,叫旗云。
她再熟悉不过。
以及……肩胛骨处的梅花形状的东西。
白纸黑字,写着宋芊云指使上她去捉弄的宴清棠。
宋芊云脸色一白,“是我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宴家不受宠的庶出的人罢了。皇兄维护她作甚!”
见她承认,宋匀君冷笑,从书桌后面走出来,“这婢女到底是何人?你可知这梅花胎记是何物?”
他的表情过于凝重,宋芊云心里有些胆怯,“父母生的,又有何奇怪。”
这婢女在刺史府上出现,还是刺史夫人的贴身彼女,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被远在京城的公主一句话就能利用的了的?
只能是在刺史府上潜藏多年。
肩胛骨处的梅花胎记……绝非巧合。
宋匀君眯了眯眼睛,“那梅花是人刻意画上去的,这个婢女不是一般人,你若还不说实话,朕就将你交给宗人府处置。”
宗人府。
是时代处置犯法的皇亲贵族去的地方,酷刑不压抑地牢。
宋芊云差点摔倒在地上,挣扎着站起来,“我又没犯错,凭什么!”
“就凭她身上的梅花胎记!公主留下她,你想做什么!”宋匀君气的头有些发蒙。
宋芊云顿时面如死灰,声音都有些颤抖,“我不知道啊,这都是卢温瑜跟我说的,她说她在刺史府有认识的人,刚好可以下手。我、我只是看不惯宴清棠……”
越说越没底气,声音逐渐降低下来。
卢温瑜?
卢家?
他们怎么会有人在刺史府上任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