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吃了。”宴清棠从怀里掏出来一颗药丸,捏着递给狐白。
他胆怯的抬起头,对上宴清棠清澈的眼睛,瑟缩着接过去,张着嘴放到嘴边。
迟迟没有塞进去。
宴清棠看不得他这犹犹豫豫的样子,一抬手打着往前推了下狐白的手。
细小的药丸像有了生命一样照着他喉咙眼进。
差点被噎到的狐白:“……”
他被噎得眼泪差点流出来,满脸幽怨的看着宴清棠,眼睛红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宴清棠怎么欺负他了:“你不会要在这儿弄死我,替你自己报仇吧。”
宴清棠满脸黑线,手上的动作加快,“这是麻药,要不然你一会儿得疼死,要弄死你,我绝对不在人多的地方。”
狐白泪眼婆娑的看着周围围着的人,看见白燕在,安心了不少。
宴清棠有些无语,自己这张脸长得很像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随时随地都想要了别人的命的人吗?
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妥,而自己的小命又在别人手里紧紧握着的狐白选择闭嘴,老老实实的趴着让她上药处理。
她给的药的疗效很好,很快狐白身上没有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感,他眯着眼,意识有些不清醒。再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只剩下段滢和宴清棠两个人。
宴清棠见他坐起来,自己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沉黑色慢慢压过天边,她慵懒的伸着懒腰,站起来。
“既然你醒了,明日好好养伤,不要剧烈活动,也不要沾水,一周后找人拆了纱布就好。”
说完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狐白刚刚醒,意识还不是很清醒,见他愣着,段滢也站起来打算往外走,就被他喊住。
“她一直在这儿看着我?”狐白有些不确定。
段滢自然明白他嘴里的“她”指的是谁,翻了个白眼,“一直等着,你睡着一直在动,身上的纱布被血染了又染,宴小姐帮你又换了好几次纱布。”
她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在狐白心里平静的湖面上扔下来一颗石子。
“宴小姐……好像也没有白燕大人说的那么坏。”
尽管他声音很低,段滢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她转过身:“谁跟你说宴小姐很坏了?”
要是她那样的还算坏,这个世界上大抵没啥好人了吧?
段滢刚刚出门,就遇见进来的白燕,她打了个招呼,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白燕端着药进来看他情况的时候,狐白正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见到白燕,嘴角扯出来一抹笑。
比哭还难看。
白燕冷着脸,“行了,别笑了。难看死了。”
狐白一噎,忽然想起来宴清棠,忍不住嘀咕,“我看宴小姐比您脾气好多了。”
至少不会这么噎他。
白燕的听力是一等一的好,把他的话全收在耳朵里,忍不住瞪他一眼。
看见他胳膊上以及胸口处的包扎的纱布,脸色缓和下来。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想起来自己没穿衣服,几乎是裸着上半身站在这里的狐白,吓得赶紧捂住自己的胸口,“白燕大人,您这么看着……不好吧,要不然我先穿个衣服?”
他突然出声,白燕尴尬的放下药往外走,“你换吧。”
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狐白看着她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怎么白燕大人耳朵还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