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府。
月影绰绰,散落在地上,一片清亮,树影斑驳,还有阵阵清风徐来。
带着些许的凉意。
宴清棠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握紧,免得有风窜进来。
她睡不着,在床上第十二次翻来覆去之后忍不住穿好衣服去院子里走。
姜府可比宴府好太多了。
换做是没搬出来之前,多少她在半夜出来,都会挨顿揍。
幸运了是拳头,不幸运就是棍子或者鞭子。
宴清棠瑟缩了一下脖子,在外面吹的愈发清醒。
她靠着墙角坐着。
不仔细看,看不见她。
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到现在也难改。
宴清棠胡乱的瞅着树缝隙之外的月亮。
下一秒看见一个东在她房顶上鬼鬼祟祟的。
是个人?
宴清棠不敢动,怕打草惊蛇,心里敲着鼓。
就这么多人喜欢暗杀她不成?
她就出来吹个风,就能看见人?
她这颗脑袋,有这么值钱吗?
宴清棠还是跟上前去看。
这是她的院子,药不过,她喊人就是。
宴清棠听了半天都没见有巡逻的人喊有刺客。
默了默,顺着墙角跟着那个黑衣人的方向走。
这都没发现?她府里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太蹊跷了。
那个人从墙上跳下来,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在找什么东西。
宴清棠猫着腰,想跟过去一看究竟。
胳膊上多了个温度,她就被拽到一旁。
宴清棠看着面前有着两根龙须鬓角的人,有些无奈。
等人把她带到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房顶之后,宴清棠叹了口气。
“王爷,你为什么又在这儿?然后又是以同样的方式把我拽过来?”
都快成习惯了都。
龙九霄把她蠢蠢欲动,探出来的脑袋按下去,“本王只是路过。”
宴清棠看了眼自己旁边的酒,指了指,“王爷,您他不是已经在上面喝了一盏酒吧?”
在龙九霄还没回话的时候,她眨巴眨巴眼睛,忍不住揶揄他:“就这么喜欢蹲在我家房顶上啊?”
一代皇亲国戚,硬生生让她说成了地痞流氓,采花大盗的猥琐。
龙九霄忍不住抬手,宴清棠吓得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
突然没了支撑点,宴清棠的身子忍不住往下滑,幸好龙九霄眼疾手快的护住她。
他睥睨着眼睛看她,“别乱动,房顶上还不安生。你小心点,免得一会儿摔成浆糊。”
宴清棠学聪明了,紧紧的拽着他胳膊不撒手。
“王爷,你来干嘛?你也早就发现那个黑衣人了?”
然后一路尾随,跟到这里,想来一出英雄救美?
宴清棠已经在脑子里补了一出大戏。
身旁的人只是淡淡的出声,看着黑衣人消失的屋子的方向。
“本王想你了,见你屋灯灭了,以为你睡了,就在房顶上守着你。”
他说的从善如流,一气呵成,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倒是宴清棠,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她再次刷新了这人的直白程度。
这是什么绝世大深情的人?
听见她忍着声音咳嗽,龙九霄回过头,对她的反应好像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