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奕衡忍俊不禁地看了小妻子一眼,清清嗓子,道:“胡思乱想!就算我去赶考,自然也会带着你和豆豆,又怎会抛下你们?再说了,你从哪里听得这些不着调的事?还赐婚?在你心里我就是为了功名利禄抛妻弃子的人?嗯?”
珍珠被他这一连串的问题闹了个大红脸,反应过来才发觉自己说了傻话,心中哀嚎一声。
袭珍珠女士,请拿出你母胎单身狗的尊严好嘛!怎么被随随便便一撩就缴械投降了呢!
“……是我话本子看太多了。”
姚奕衡眼中笑意越盛,忽然想起些什么,问她:“今日你说,‘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也是从话本子里看的?”
“……是。”
两人慢悠悠往回走,姚奕衡沉吟片刻,问:“你……真是这样想?”
珍珠知道他在问今日之事,正色道:“我那日去你的书房,便知道你不会甘心沉沦在这穷乡僻壤,做一辈子的酸秀才。今日的牧清虽身份不明,可只看严铮一个殿前都指挥使都要看他眼色行事,便知他并非自称的‘富贵闲人’,与其拒绝,倒不如结个善缘……是不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姚奕衡见她局促起来,不由安慰道:“又胡思乱想!不过卖了根参,怎会与我添麻烦?我只是想着京城水深,不想过多掺合,却不如你思虑长远……今日之事,是我过于保守了。”
两人未再深谈,却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临到家门口,姚奕衡对珍珠道:“我读书时也常见那种一觉醒来,忽觉从前种种荒唐,然后性情大变,痛改前非的故事,从前并不如何相信,可现在却觉得,若是人能从梦中得些机缘,醒来之后好好过日子,倒也是种福分。”
说罢,便推开门,提着东西进去。
珍珠在后面跟着,望着他背影感动得泪眼汪汪:大哥,你真是个体贴的人!竟然连这些借口都替我想好了!
刚进屋豆豆便扑了上来,抱着珍珠的腿不撒手。
“娘亲,你怎么去这么久呀!我和父亲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袭珍珠看了正在归置杂物的男人一眼,不禁汗颜:大哥,这怕才是你去接我的原因吧?原来你们父子俩都以为我会携款潜逃???
姚奕衡感觉到她目光里的怨念,回眸一笑:“只是怕你遇到袭家人不好脱身,别多想。”
珍珠被他笑得脑子发昏,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在桌前准备吃饭了。
男色误人!
她愤愤夹起面前的青菜,咔咔大嚼,权当作是某人的骨肉!
姚奕衡温柔地给她夹了块鱼肉,还细心地将刺都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