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嚎够了发现没人理她,三婶抹了一把脸,把不存在的眼泪都抹掉之后,才叉着腰对大伯道,“你别以为打了就是打了,我们家老三被你打完了可就没办法出去做工了,看诊的钱和耽误的工钱,你都得赔给我们!要不然,我们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幅样子哪儿还有半点儿担心三叔的意思?
村民将她所为都看在眼里,虽说是觉得嫌恶,不过到底是一个村里的,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可豆豆年纪还小,不懂这些人情世故,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三婶,扯扯姚奕衡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爹爹,为什么三叔奶奶变脸变的这么快啊?她真的是在担心三叔爷爷吗,那怎么这么快就变样子了?”
没人说话,小孩子的声音就格外清晰。
三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饶是她再怎么为了钱财不要脸,这会儿也有些挂不住。
不过,好在大伯人老实憨厚,听她这么说了,肯定会心存愧疚,然后给钱的。
然而,三婶的如意算盘打空了。
这一次大伯不仅仅是没给钱,甚至没给什么好脸色。
看看三婶,再看看三叔,恨铁不成钢地道,“人家珍珠和奕衡是小辈,上头没父母,还带着个孩子,本来就已经够困难的了。你是怎么狠心居然算计小辈,还贪图小辈的东西?这你说出去,不是给姚家丢人呢么!珍珠养那些花也不容易,你居然想偷走,还有没有半点儿长辈的样子!”
别人没说话,姚梨花先不干了,跳脚道,“你说谁呢你!”
在三婶平日里的熏陶下,姚梨花也没把大伯当成什么人物,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尊敬,对着他大喊。
“我们家的事情和你这个老不死的有什么关系?!贪图她的东西怎么了,大家都是姚家的人,有好东西藏着不分享都是她的不对,凭什么来说我们!烧个房子怎么了,这不是没死人吗!”
“啪!”
姚梨花的话音刚落,清脆的巴掌声就响起来了。
袭珍珠收回刚刚打过去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姚梨花不敢置信地瞪着她,一手捂着脸,“你,你居然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这不是没打死你吗?”袭珍珠学着她刚刚的口气,反驳了一句回去。
然后二话不说就凑过去撕扯姚梨花的衣裳,一边扯一边道,“你们家的东西也是姚家的,我喜欢你这件衣衫,脱下来给我吧!”
和讲道理的人当然可以讲道理,但是如果遇见了三婶和姚梨花这种的,那就只能以暴制暴了!
再没说出什么别的话,姚梨花的注意力都在不让自己的衣裳被抢走上了。
本来以为袭珍珠都已经做得这么过分了,肯定会有人帮忙,可却没想到半个过来拦着的人都没有!
姚梨花顿时尖叫,“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呢,她要抢我东西你们没看见吗,你们都瞎了吗?!来人啊,救命啊!袭珍珠,你这样做是会遭报应的!”
袭珍珠听见这话当着是停手了,动作让姚梨花松了一口气,可开口说的话却让她险些一口气憋死。
“我不过就是做做样子,你就说我以后会遭报应。那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们家真的放火烧屋子,还想偷我们家的东西,是不是现在就该下十八层地狱了?”
话越说越难听,村民都有些激动了。
三婶家的确实有些太欺负人了,大伯也这么觉得,然而事情就摆在这里,总也不能闹得太大。
闹得太难看,最后也是抹黑姚家的名声。
这么想着,大伯叹一口气,劝道,“珍珠啊,我知道你生气,不过说话还是要留点阴德的。庞氏。”
大概是真的惹恼了大伯,叫出来的称呼也十分生硬,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你家烧了珍珠和奕衡的屋子,也不用你们做别的,只要把屋子赔给珍珠和奕衡就行了。这是祖屋,按律来讲不能出现任何差错的。不过,只要你们能将祖屋复原,我们也就不追究你什么了。”
这样的处理方式,已经可以说是非常宽容了。
袭珍珠原来是不太愿意的,正想争辩,就被姚奕衡给拉住了。
他微微地摇摇头,显然是不想让袭珍珠继续与之争辩。
虽说是有些不甘心,不过袭珍珠还是撇撇嘴,没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