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生前就是做这些的,留下了不少的经验。妾身愚钝,只学了些许的皮毛,不值得先生如此夸赞。”袭珍珠也不知对待这样的人该如何自称,思来想去就用了影视剧里看来的“妾身”。却没想到这话一出口,两人都朝着自己看了过来,让她顿觉自己应该是说错话了。
其实倒不是说错了,就是先生觉得有些惊讶,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自称。毕竟在先生的心里,袭珍珠应该就是个大字不识的乡野村妇。压下心里的惊讶,知道花真的不是从外面买来的之后,先生这一次便由衷地赞赏道,“能学会这些东西也实属不易,看来奕衡娶了你是他的福气啊。”
先生话里话外都是对姚奕衡的照顾和看重,袭珍珠自然觉得欢喜,谢过了先生之后,气氛一度陷入尴尬。姚奕衡本就不是什么多话的人,袭珍珠又是第一次见先生也不知该说什么,而先生好像在想什么,看起来有些走神。
片刻之后,先生才终于回神,想起自己面前这两人还站着呢,忙招呼道,“瞧我,都忘了。坐吧,都坐吧,这不是在学堂上,不必太过拘谨。”
接下来无非也就是说些家常,几人正说着话,便有一个淡妆素描的妇人从后堂走过来了。她先是同先生打过招呼,还未等对人说话,姚奕衡就先站起来了,对着妇人行礼道,“学生见过师娘。”
见此,袭珍珠忙也站起身,道,“小妇人见过夫人。”这次应该没说错。
可却不想,这话一出口看她的人就更多了,又多了个师娘。师娘想的同先生心中一样,都是没想到传为泼妇的袭珍珠会是这个样子,不过惊讶也没有维持多久,师娘便笑着道,“不用这么客气,你们坐。”
催着两人坐下,师娘才笑着道,“我听人说奕衡领着小媳妇过来了,觉得好奇,就忍不住过来看看。果然这百闻不如一见,真是个俊俏姑娘。”
平白被师娘夸奖了,袭珍珠还觉得有些抹不开,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不过有了师娘之后,气氛就不像是刚刚三人那么尴尬了,师娘一偏头就看见了地上摆着的花,顿时有些惊讶,道,“呀,这花真好看。奕衡,是你们买来的么?”师娘的第一反应也和先生一样,都觉得这么好看的花应该是买来的,半点儿没往袭珍珠心上想。
“这花是奕衡媳妇带过来的。”先生开口解释,朝着自己夫人看了一眼。
师娘看懂了先生眼中的意思,十分惊讶。她听到的传言和先生差不多,这姚奕衡媳妇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做事蛮横无理,贪财好色,为了和离都能去撞柱子,哪儿能养出这么好看的花来?
可话是从先生口中说出来的,那就应该是真的。
师娘都有些惊讶,不过反应也快,立即就赞道,“人好看手也巧,能养出这么好看的花来。”
相比先生,师娘就会说话的多,殷勤地冲着袭珍珠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呀?我养的花都没有这么好的气色,要么是叶子黄了,要么就是旱涝活不长。”
“这……”袭珍珠看起来有些犹豫,殊不知这样的表情让先生和师娘又起了几分怀疑,不过就只是犹豫了片刻,袭珍珠便道,“不同的花有不同的习性,夫人现在问我,我也说不明白。不如夫人和我说说是什么花,我才好仔细的同夫人说一说。比如这兰花,是要选好时间日晒浇水的。”
几句话之间就能听的出来袭珍珠是真的会养花,师娘也没有追问,反而是提起了另外的事情,道,“别那么见外了,既然你是奕衡的媳妇,那就和奕衡一样叫我师娘吧。夫人夫人,听着怪不习惯的,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夫人。”
“是,师娘。”袭珍珠从善如流地改了口。
“对了。”师娘又想起来个事儿,“只知道你是奕衡的媳妇儿,还没问过你叫什么名字呢。”
“袭珍珠。”袭珍珠应一声,对师娘产生了些许的好感。这妇人虽说貌不惊人,可浑身上下都有一股温润的气质,让人生不起什么厌烦的情绪来。
“真是个好名字。”师娘笑吟吟的,又伸手去碰那兰花的花叶,有些惋惜地叹一口气,道,“珍珠有这么好的养花技术,藏起来真是屈才了,应该在什么地方有用才对。”
“夫人提醒我了!”先生突然开了口,似乎是想起什么事情了,他看着表情有些激动,对着袭珍珠道,“除了兰花之外,别的花你会不会养,会不会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