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牧清随意地摆摆手,像是听不惯这个称呼,面上露了个笑容出来,“什么大人不大人的。我姓牧,单名一个清字。姚公子唤我不必那般客套。”
然而姚奕衡的神色仍旧是没太好转,客客气气地对他,“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牧清不在意,反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两个人,“我和子鸣也在此处很久了,还是第一次在镇上遇见袭姑娘和姚公子。看来今日是我们有缘了,既然遇见了,不如一起如何?”
他是听严铮说过,这小娘子曾经去过严府。他对这夫妻二人极其感兴趣,只是可惜一直没有遇见,今日撞见了倒也正好,自然就起了拉拢的心思。
不过,很显然,姚奕衡仍旧是不想和这两人过多的牵扯,“既然是两位约好的,那姚某和内子也不便打扰,还是算了。”
“我和他也不过是吃酒聊天,看他久了还觉得烦呢。在这鸣阳山我也没什么熟人,也就是和两位有些缘分,今日见了,还想好好说说话。”牧清说的是客气,做的事情却格外的专制,“小二,还是之前的雅间儿,四个人。”
他来的次数是不少,小二都认得他。一听这话,便对着姚奕衡两人笑道,“得嘞,二位您楼上请。”
话说到这里也就不好多拒绝了,姚奕衡面色不太好,跟着小二往楼上走。倒是牧清看得出来是真的很开心,一直在和袭珍珠说话。张口闭口的,都是袭姑娘。
姚奕衡越听越觉得不顺耳。
然而人家也没有说过什么过火的话,就算是他觉得心里面有火气,也是怎么都没有办法的。偏偏袭珍珠这个时候还反应不过来,虽说算不上热情,却也是如常的在和牧清说话。
雅间的环境的确是要比楼下还要好,牧清习以为常地坐下,对着仍旧在站着的两人笑笑,“吃什么便尽管点,今日遇见二位,还希望二位能给我个请二位吃饭的机会。”
“不麻烦牧公子了。”姚奕衡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冷淡至极,“姚某带内子来吃午饭,这钱不好让牧公子破费。”
“话是这么说着,我本不该耽误两位的。只是你看如今也和我坐在一桌上了,总不能把桌子分左一半右一半,一人付一半不是?”这样的态度牧清却也还是极其圆滑地绕了过去,“姚公子有的是机会和袭姑娘同桌而食,可我遇见二位的机会可就是微乎其微了。”
对于姚奕衡宣誓主权的发现,牧清就好像是没听见,仍旧是笑吟吟的让小二点菜,一直到严铮也过来。严铮看见这两个人的时候也有些意外,然后就笑吟吟地同两个人打招呼,“姚公子,袭姑娘,自府衙门口一别,可当真是许久不见啊。”
他文绉绉地说完了这一句,便坐到了椅子上,本相毕露,“不过,袭姑娘,我们俩上次见面距离今天可不远。我家老爷子时不时地还念叨着你呢,那花他特别喜欢,宝贝得很,外人碰一下都不行。老爷子还总念叨着,什么时候你还能再去严府,他让人去村里看过,结果都说你不在那住了,搬到镇子上来了。老爷子还难受呢,说以后可能会见不到你了。”
对严铮这个人的印象怎么样另说,对于严老爷子的印象袭珍珠还是很好的,听见这么惦念也觉得心暖,“劳老爷子挂念了,不知他老人家身体可好?”
“好着呢,天天催着我找媳妇儿都不带累的。”严铮后面抱怨了一句,坐没坐样地往桌子上靠,“我都要愁死了,你说你那么会说,怎么就不能过去跟我家老爷子说道说道,让他别催我找媳妇儿了?本来我今天出门他挺高兴,一听说我是找男的不是找姑娘,就又跟我吹胡子瞪眼睛了。”
严老爷的这个样子并不难想象,袭珍珠就只是想了一下,就笑出声来。这一下倒是吸引了严铮的目光,看着袭珍珠和姚奕衡,严铮就很好奇,“你说,明明都是在镇上,我怎么就没遇见过你们呢?姚公子,你们平时都在哪里活动啊?”
大概是因为严铮这个傻里傻气的样子和常玉有些像,所以姚奕衡反而是对着严铮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的戒心,这个时候稍微缓和下语气,道,“书院。内子一般在家中,不常出门。”
也就是说,想偶遇的话还是收一收的比较好!
如果不算平时往书院跑的话,袭珍珠还真就是不怎么出门。所以这个时候也就是配合的点点头,承认自己平时不怎么往外跑。
牧清哈哈一笑,“难怪平时总遇不见袭姑娘和姚公子,原来是这样。不过,镇上的书院我的确应当去拜访一番,只是山长似乎最近事务繁忙,一直都没能有时间。”
书院这阵子也不知道是在忙什么,的确是常常看不见山长。
没等姚奕衡说什么,牧清就道,“不过,去拜见先生也是好的。最近若是有时间,便过去书院看看,到时候说不定还能遇见姚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