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明明白白的开口要东西,已经连脸都不要了。
袭珍珠瞥她一眼,根本就懒得搭理,她现在可能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个时候姚奕衡总是被欺负了,就三婶这个泼辣的样子,凭姚奕衡的那个性子根本就对付不了。也难怪姚奕衡和豆豆之前总被三婶欺负,不过,现在有她在,想都别想!
袭珍珠还没等和三婶说什么呢,那边大伯娘就已经绷不住了,少见地沉着一张脸,“老三家的你别太过分,人家小两口愿意给谁买东西就给谁买,银子在人家手里头,谁说的非得给你们家买了?”
什么叫看在老三的面子上,这一家子就没干过什么对袭珍珠和姚奕衡好的事情,现在居然还有脸说这种话。
三婶听见这话就不愿意了,看着大伯娘家院子里的那些东西就觉得眼红得不行,又是鸡蛋又是布的,这得多少钱啊?她嘴上也不饶人,叉着腰指着大伯娘喊,“合着你们家拿到东西了就说好听的了,什么愿意给谁买给谁买,要不是你们家的心机重,处处算计讨好人家,人家能这么对你们?”
“你!你别胡说八道!”当时收留姚奕衡和袭珍珠的时候,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多想,什么讨好不讨好的,半点都没有想过。
可大伯娘嘴也没有三婶那么厉害,翻来覆去的也不会说什么别的,只能指着三婶气冲冲地喊她,“你别胡说八道,你自个儿干过什么肮脏事儿你自己也不是不知道,非要拿到明面上说吗!”
三婶要是有那个记性,早就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了。
听见大伯娘的话,满心都惦记着袭珍珠拿来的那些东西的三婶几乎都要跳脚了,尖声喊着,“我干过什么事儿?你有本事就说明白了,要不然别怪我跟你撕破脸!当着人家孩子的面儿这么挑拨离间,你可真是好深的心机啊!”
这会儿叫“人家孩子”了?袭珍珠在心里冷笑,又不是当时巴不得把她全家上上下下都骂一遍的时候了,烧了祖屋不承认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三婶这么慈眉善目的?
不过,现在大伯娘既然想护着她,她也就没有怎么说话,老老实实地呆在大伯娘的羽翼之下。不得不说,这样被人保护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大伯娘就没见过这厚颜无耻的人,顿时就觉得自己气的眼前都有些发黑了,把袭珍珠死死地护在自己的身后,也顾不上什么情面了,“你自己干过什么事儿自己都不记得了?谁烧人家姚奕衡和袭珍珠的房子?谁把姚家的祖屋都给烧了?老大总共就留下这么一个独苗,差点儿死在谁手上?你都不记得了不成?”
毕竟是亲戚关系,如果能不撕破脸的话,大伯娘是不太希望关系太不好的。不过现在三婶已经逼到了这个地步,她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只能如此。
不过她好歹还是顾及着豆豆在屋子里,没有把豆豆的身份说的太明白。
虽然说能豁出去不要脸,但是当着一村人的面说出来,三婶还是有点儿恼羞成怒。
然而袭珍珠早就在看着呢,这个时候当然不能让三婶开口怼大伯娘,袭珍珠把话接了过去,笑吟吟地问道,“三婶,咱们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祖屋的事情你也是当着全村人的面答应下来的,现在难不成是要反悔吗?反悔也好说,大不了我就去和官府说一声。”
本朝祖制就是孝道,历代皇上最注重的就是孝。这要是知道媳妇把祖屋给烧了,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而这么多人都在看着,糊弄也糊弄不过去。
三婶心知肚明,所以这个时候才不敢硬犟,她没什么底气,要是袭珍珠真的告诉官府了,吃亏的还是她,“我也没说我不修了啊,你,你们别胡说八道……”
“三婶承认就好,”袭珍珠看着她,虽然说面上挂着笑容,不过眼中却毫无笑意,目光有些冷冰冰的,“这次回来也是想和三婶商量一下,打算什么时候修缮祖屋?毕竟等奕衡去科举的时候,可能就总有顾不上的地方了。所以就想催催三婶,赶在奕衡科举之间赶紧了了这一桩心事。”
比起大伯娘在嘴上念叨的,袭珍珠这样更加直白,几乎是手伸进三婶的怀里拿钱了。
三婶这怎么能接受,冷哼一声,她随便找着借口,“这种事情急不得嘛,又要找人做工,又要买材料的,麻烦得很。你越是着急,说不定做的越不好,那可是祖屋,可不能随随便便就盖上的。”
大伯娘听着是又着急又恼火,这摆明了就是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去了,有些着急刚想说话,袭珍珠就悄悄地捏了一下大伯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