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庞氏这么贪财,他还真怕三婶突然蹦起来大喊两声什么。
“不行!”就像是三叔预料之中的,一听见这个说法,三婶整个人都亢奋起来了,瞪着眼睛看着三叔,好像三叔是要抢她什么东西一样,“不管怎么样,东西我必须要拿到手。凭什么就只有他们家能这样,我们家就不行?我告诉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东西我绝对得要回来!”
在三婶的角度,还真就是在抢东西。
三叔急的直跺脚,可是家里一直也都是三婶做决定,他也不敢直接拍板,只能皱着眉头跺脚,“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你就不想想以后?”
三婶却不承认,“我就是想了以后的!你就说,要是姚奕衡没考上怎么办?到时候我们花经也没拿到,别的什么都没有了,怎么办?”
虽说姚奕衡是读书最好的,可也不能保证以后就肯定能考上,肯定能做官。这要是现在什么都不要,以后姚奕衡也不做官了,那可怎么办?不是得不偿失吗?
“这……”三叔看起来也有些犯难,半天才想出个结果来,颇有些无奈,“就不能那个时候在过去拿书吗?”
“那可不行!”三婶眼睛一瞪,一副谁拦着她她就要把谁给生吞了一样,甚至都有些压不住自己的声音了,“到时候早就让她把生意都给抢走了!”
三叔难得地有些强硬,一步都不肯让,“那也不行,万一以后姚奕衡当官了呢?”
虽然没有根据,但是三叔就是觉得,姚奕衡以后能有出息。
三婶看着三叔这么强硬,她也还真就有些犹豫了。这要是真的以后姚奕衡出息了,两家分家了,那他们可真的是一点儿光都沾不到了。但是,这花经三婶看着眼馋,袭珍珠都能赚那么多的钱了,她手里没有,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
就在三婶觉得有些犹豫不定的时候,那边却有人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悄悄地和袭珍珠说话。只不顾因为周遭还是比较安静的,所以这个时候说什么大家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老王家的儿媳妇儿凑过去和袭珍珠套近乎,仗着当年是和袭珍珠有些交流的,“珍珠啊,你那盆兰花卖了多少钱啊?”
袭珍珠的眼睛微微扫过了那边耳朵都快要立起来的三婶,心里头有些想笑。不过面上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一本正经的给回答,“也不多,就几百两银子。”
老王家儿媳妇儿都破音了,“多少!?”
袭珍珠看起来还是十分无辜,眨巴着眼睛看了老王家儿媳妇儿好一会儿,故意大声而且字正腔圆地回应,“就几百两啊,镇上的严老爷收的,跟我说有一样的好的花,还让我送过去呢。”
果然,一听见这个三婶就被刺激了,眼睛都红了,哪儿还管以后姚奕衡出息不出息的,三婶拎着他的耳朵,“你听听你听听!几百两银子,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磨磨唧唧的!”
满脑子都是几百两银子,三婶一甩三叔,阴沉着脸往袭珍珠的那边走,“你不愿意啊,我来!”
看见三婶走过来,尽管明知道答案,但是袭珍珠还是客气客气问了一下,“三叔和三婶是商量好了?结果呢?”
要是之前三婶还能因为什么有些犹豫,只要听见了几百两银子,别说是以后无关了,估计现在告诉三婶以后见到他们就当不认识都能同意。
三婶当然已经做好了决定,也不需要考虑三叔的想法,她走到近前来,中气十足,“当然是要书!谁愿意和你们这种家有关系,到时候要是我们家发达了,你们可不要纠缠!”
就算是当官了又能怎么样,也不过就是个县太爷。到时候一盆花几百两,十盆花就是几千两,一百盆花就是几万两!有了那么多钱,她不比一个县太爷强得多?
袭珍珠含笑点头,“那是自然。小李哥,能不能麻烦你去请一下里正?”
她刚刚就看见小李哥在旁边看着了,说要签字也不是骗人的,是得签字合约。要不然的话,想都不用想,之后三婶肯定得反悔。
看热闹的小李哥一点头,“好,我这就去。”
说着话,人就跑了。
里正住的在村中心,和大伯家的边缘不一样,估摸着过来还得一会儿。她们今日明明是回来看孩子的,结果到现在都没看见人呢,袭珍珠抬脚想要往屋子里走,“里正还没来,三婶请自便,我去屋里看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