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珍珠早就看出来了,这些事情有不少都是由这个玉冠公子挑起来的,而很多人也都是为了奉承这个玉冠公子,所以这个时候见他说话,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口气,嗤笑了一声,看着那人问了一句,“这位公子这么生气做什么?”
玉冠公子刚要开口,便反应过来不对劲来,若是他说了因此而生气,那不落了个袭珍珠说的不是人是他的说法么?一时之间也没想到这么个人居然能这样的伶牙俐齿,顿时就为自己的落了下风气恼,他瞪着眼前的这个人,开口就只剩下了一句,“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袭珍珠越是看他这么恼羞成怒就越是觉得好笑,料定了他不敢承认自己是因为那些话生气,故而开口的时候也更加无所畏惧,“我胡说八道?我怎么不觉得?我说的是先生的教书不易,哪里胡说?”
怎么,欺负了姚奕衡就想这么走了?想都别想!
袭珍珠看着恼火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玉冠公子,看了一会儿才做出了一副终于明白了的样子,像是才反应过来说的是那话里的辱骂意味,“哦,我知道了,公子说的是我觉得某些人不是人,要教育成人一事吧?只是,我又不曾指名道姓的说公子,公子如此恼火作甚?”
明知道是在骂自己,玉冠公子哪儿能承认?他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了一句,“我,我就是看不过去你胡说八道!”
他就知道,像是姚奕衡那种人,怎么能娶个会老实承认的媳妇?人不正经,娶的媳妇也是这个德行,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袭珍珠点点头,表示受教了,然后抬头看着玉冠公子的时候,虽说是讨教的口气,不过脸上怎么看都是在嘲讽,“哦,原来是这样。既然是我胡说八道,那请公子赐教,因着嫉妒他人才能故而口出恶言,这算什么?这是书院教的圣贤之道么?”
她又不傻,当然能看得出来,之所以这个玉冠公子这么针对姚奕衡,不就是嫉妒先生对姚奕衡的看重么?
果然,一戳中自己心里的那个东西,这玉冠公子顿时就炸了,扇子一收,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也开始有些狰狞了,“哈?嫉妒?你在胡说什么,我们嫉妒什么?嫉妒他姚奕衡么?我们是嫉妒他才情一般,还是嫉妒他娶了这么一个扔路边都没人捡的媳妇!”
尽管袭珍珠被这么骂了一句,不过却也半点儿都不恼,脸上依旧是如常的笑意,只是看着玉冠公子频频摇头,“口出恶言,公子可真对得起学来的圣贤之道。”
一个面目狰狞,一个巧笑嫣然,究竟是谁更加没有教养一些一看便知。只是这玉冠公子背景显赫,也没有人敢得罪,这个时候当然也就没有人说话。
玉冠公子从小到大谁看着他的身份不是恭恭敬敬的,哪儿想着今天冒出来这么个乡野村妇居然会这么对自己说话,他越发的恼火起来,指着袭珍珠恨不得贬低到地上去,“圣贤之道是对人的,你一个嫌贫爱富的女人,也配得上说圣贤之道?”
袭珍珠笑笑,反唇相讥,“总比公子自以为高尚要好得多。”
这种人她见的多了,只不过是家境好些,就看着所有人都低贱。以为自己是多么高级的一个人,实际上连蝼蚁都不如。
玉冠公子正要再回嘴,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先生却看不下去了,低喝了一声,“你们闹够了没有!”
袭珍珠说的没错,他教的圣贤之道却教出了这个德行,他心里也实在是不好受。偏偏这个人还一点儿都没有自知之明,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知道认错。
李贤在一边也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对着玉冠公子开口,“韩公子,我劝你谨言慎行。如今还没确定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姚夫人做的,你就如此落井下石,若是最后事情反转,恐怕韩公子心里也不好受。”
李贤说的含蓄,意思无非就是,如果最后真的打脸了的话,想来这韩公子的脸面上也不好看。
虽说被先生骂了那么一句让韩公子缩了缩脖子,但是一听见李贤的话,他又忍不住冷笑了一声,看看袭珍珠,再看看李贤,似乎是在看着两个傻子一样,他不屑地道,“事情反转?还能反转到哪儿去?谁能对这些破花烂草下手不成?”
还真是话本子看多了。
别人不知道,李贤却在一直以来的接触里面知道了袭珍珠是个什么样的人,自然也知道袭珍珠是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的。他见韩公子那么信誓旦旦,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韩公子,还是不要妄下结论的好。”
可这会儿韩公子像是红了眼,不管对谁都是一样的态度,他看着李贤帮着袭珍珠说话,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顿时就明白过来了,目光不怀好意地从两人身上晃过一遍,“呵,我不过是说了她一句,这姚奕衡还没说什么呢,李贤你先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