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龙城市中心是平时最为繁华的地段,但在这个时间点路上也没有太多的行人,整个城市都安静着。坐在车里的几人心思各异,都静默着不出声,气氛不免有些尴尬和怪异。一路无言,没过多时市中心医院便到了。
“常医生,这边请。”席衡下车之后不待常博自己动作便上前开门道,然后毕恭毕敬地在前面为常博带路。
这边苏燕梅还在神色焦急地等待着,见郝义洪和自己儿子身边还跟了位年轻人也没多想,直接选择性无视了过去,忙迎上前去问道:“小衡、老洪,常医生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过来?”
“咳,妈,常医生这不在这呢嘛。”席衡尴尬地提醒了一声,随后跟苏燕梅介绍道。
“什么?!”
苏燕梅不禁瞪大了双眼,饶是她再怎么见多识广,现在也忍不住地面露震惊之色,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们......你们不是在说笑吧,常、常医生竟然就是这位?!”
这话要是旁人所说,苏燕梅怕是会觉得这人在白日做梦异想天开,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也说不定,可说这话的人,可是她的儿子啊!
听郝义洪所言,这常医生可是让市中心医院的孔劲松和苗仁寿都甘拜下风的神医,那神乎其技的描述说是华佗再世都不为过,原本也只是以为再年轻最起码也要三十多岁,可面前这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啊!
要是现在有人指着这位年轻人对大家说,这位的医术比孔、苗二人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怕是马上就会招来一众人的讥笑,孔、苗二人的名声岂是谁都能敢相提并论的?!
“嫂子,冷静,这位可是如假包换的常医生,可不敢冒犯了啊,我跟你说那日要不是他在......”郝义洪见苏燕梅还想说些什么马上出口打断道,一把拉过苏燕梅的胳膊将她拽到一旁,低声解释道,言辞间甚为小心翼翼,生怕冒犯到常博。
而当事人常博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并不把这种“轻视”往心里去,对着一脸尴尬的席衡道:“席少,事不宜迟,我先进手术室准备给席市长做手术了,如果不是实在了不得的大事,千万别让人进来打搅。”
“常医生放一百个心,您就安心在里面准备手术事宜,我不会放人进去的。”席衡拍胸脯保证道。
“停下!”
正在此时,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一把将常博拦了下来,面色不善开口道:“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这几个字写这么明显你看不到吗?”
那几名医务人员并不知道席国邦和郝义洪准备让别人来做这场手术,他们大多没见过常博,又怎么可能让随便什么人就给席副市长做手术呢?
万一这人一个搞不好手术失败了,那担责的可不只是这一个人,怕是他们整个医院都得受到牵连。
“我不是闲杂人等,我是这医院心血管内科的副高级医师,常博,这两天刚下的决定可能你们都还没听说过,如果不信的话可以跟方院长或是心血管内科的孔主任联系确认一下。我现在要执行工作进去给席市长做这场手术,还请诸位不要阻拦,多谢。”常博耐心解释道,随后便在众人犹自迷惑不解的间隙走进了无菌更衣室。
“心血管内科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年轻的副高级医师了?我也从来都没见过他啊,这小子该不会是在唬我们吧?”
之前拦住常博的那名医生也是副高级,闻言不禁疑惑道,因为他坐上这个位置也有段时间了,医院所有副高级及以上的医师都认识个遍,但却还从未听说过心血管内科什么时候来了个叫常博的副高级医师啊!
“这人叫常博?我好像听别人提起过这个名字,好像这人是孔劲松亲自出马让方院长留下来的,之前腾志集团的董事长儿子除了意外,伤的那叫一个严重,据说连孔劲松都说没多大把握救人,但这人一出手便毫发无损地救了回来,那场手术后方院长就亲自聘请这位来我院就职,而且直接就是副高级医师待遇,真是后生可畏啊!”
另一人若有所思地开口道,想必也是听到了之前常博大展身手的那一幕。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人看起来没多大压力,连这种风险极高的手术都敢一人上手,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我们且等等看这场手术结果如何吧!”那位副主任医师恍然大悟道。
......
却说那边手术室,席国邦正忍痛在手术床上闭目养神,忽然被一道开门声吸引了注意。
睁眼一看,已经换好无菌服的常博进了来,虽然戴着口罩看不到脸上的神情,但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道:“席市长好啊,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席国邦一听这话不由得一阵尴尬,语气惭愧道:“小博啊,不,常医生,你看我这真是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你还特意让人跟我嘱咐了声,我却没往心里去,唉,你说这事......真是太让人惭愧了啊。”
那席国邦刚一出声便马上改口道,现在他心里对常博是一百分的敬畏,再不敢随意称呼了,生怕冲撞了他眼里的这尊大神。
“席市长言重了,这些事情本来就是真真假假难以分辨,要是随便一个什么人给你胡乱算上一卦你都要去听信,也不太可能啊对吧,这种事又有谁能说得准呢。我们先别说这些了,我先看一下你的伤势如何吧。”常博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