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参加个同学聚会,没想到一天下来生了这么多事端,常博也没什么继续玩的心思,天色也不早了,便让俞靖义送他一程,准备回家了。
俞靖义自然不可能只送一程,送佛送到西嘛,但是当他开车到常博居住的仁义村时,却被这四处充斥着衰败贫穷的地方给看得直皱眉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对常博说道:“老常,你现在怎么说也是市中心医院心血管内科的副高级医师了,这种地方还是别住了吧,又脏又乱的,也不安全啊。”
“你老人家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之前要钱没钱要工作没工作,能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哪还有心情挑三拣四?不过我倒是确实想搬家,现在住的离上班的地方太远了,又不好打车,我可不想以后天天迟到。”常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
“打什么车啊,你都副主任了再去打车多跌份啊,直接买辆车不就完事了?”俞靖义恨声道。
“么得钱。”常博更是直接,他现在可谓是一穷二白,空有个副主任的名头。
就算他拿着腾志集团的那张黑卡,但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用这张卡多少次就等于说欠了郝义洪多少次人情,这以后可都是要还的,他又不是真的着急用钱,何苦让自己以后那么多事啊。
“唉,懒得跟你说这些,你说的地方到了,赶紧下去吧,小爷我还得赶个夜场呢!”俞靖义见常博对这些没太大的意思便不再多说,让常博赶紧下车。
说一千道一万,常博现在也算是有了出头之日,要房要车那都不算什么大事,他也不用瞎操心。
“你小子悠着点,可别玩出人命,哈哈!”常博笑着打趣道。
“你丫能不能盼我点好?快滚!”俞靖义笑着骂回去,看着常博走的看不见了才慢慢驾车离去。
......
常博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心中也是思绪万千,这仁义村确实不能久住,环境实在是太差了,再继续待下去自己也不太能受得了。
以前是没条件,现在也算是有些小资本了,不说住什么金窝银窝,好歹找个环境还能看得入眼的才行。
毕竟他现在怎么说也是市中心医院心血管内科的副高级医师了,好歹年薪百万呢,也不是没有能力住一个高档点的小区,何苦这么为难自己在这种地方缩着呢?这么想着,心中已经是决定了这个家非搬不可了。
之前的那笔意外之财也还没有花出去,现在正好补上了发第一个月工资的这段空档期。
“小博?”正在常博计划搬到什么地方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常博转身一看,原来是他现在的房东齐大姐。
齐大姐年纪不到五十,从小就长在仁义村。
“齐大姐,你怎么在这?”
常博刚疑惑出声,便被这位齐大姐略有些不还意思地打断道:“小博啊,齐姐家里出了点事急需用钱,我把你们住的那套房子给卖了,原本想着今天给你们商量一下这个事情,但你一大早出去一直都没回来,人家看房的也不能一直等着对吧,同住的几位租客我都跟他们说好了,只剩你自己了。”
说着便见这位齐大姐从包里取出几张百元纸币,一把塞进常博的手里,歉然道:“小博啊,不是齐姐不留情面,真是事出紧急齐姐没办法啊,你之前租了半年,到现在还有不到两个月就到期了,齐姐把那房租都退给你,多余的就算是给你的补偿,还望你不要嫌少千万收下。”
见状,常博也不能再说什么,他不到两个月的房租自然不会有手中被塞进来的这一沓钱多,就算是加上押金少说也多出来好几百,再加上看对方的神情也不似作伪,这个钱不收下对方怕是也不安心。
“没事齐姐,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这就去收拾收拾东西搬出去,花不了太久时间的。”常博出声安慰道,想着今晚该去哪个酒店住下。
有钱就是爽,现在随便住一夜都想的是酒店不是宾馆啦!
那齐姐见常博还反过来安慰她,心中更是歉然,便又从包里抽出两张钱塞给常博,好歹今晚能住个像样的地方。
这齐姐担心常博为省钱会去一些不太好的小旅馆将就住下,相聚一场也算是缘分,都不容易,又何必让他这么委屈巴巴的。这么想倒也没错,如果是以前的常博,自然不会在住上花什么大钱,反正横竖一男的,能有什么可吃亏的?
常博原本不想要这钱,无奈这齐大姐强硬的很,塞到常博手里之后掉头就走,竟是非给不可了。
常博也只好将钱收下,看着齐大姐的背影笑了笑,转身回屋里收拾他的东西去了。
在他收拾东西的时候也留意到向来吵闹的合租院,只剩下自己的房间还亮着灯,看来齐姐说的不假,大家白天的时候都已经搬走了。
“哎,燕姐不晓得会搬到哪里去,可惜白天不在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也没个联系方式,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遇到了。”常博想到自己搬来之后一直对他颇多照拂的吕燕,不禁有些叹息。
但常博也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人,只低落了一会儿便背上自己收拾出来的一包行李,离开了这个陪伴他度过了人生最低潮时期的仁义村。
“以后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机会再过来了。”常博坐在出租车里,望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仁义村感叹了一声。
“年轻人这是准备上哪去啊?”那师傅见常博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啊?去云顶大酒店。”
常博想了一下报出一个地名,这云顶大酒店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腾志集团旗下的酒店。
“云顶大酒店?嚯,看不出来年轻人这么奢侈啊,那可是咱们龙城为数不多的几个五星级酒店之一啊,那种地方消费可不便宜,一晚上怎么也得千八百的吧?”那出租车司机闻言很是吃惊。
那出租车司机自然看不出来常博身上那些价值不菲的大牌服饰,但他却知道这人刚才是在城中村那片上的车,加上常博用来装行李的那个背包也是破旧的不像话,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住得起云顶酒店那种档次地方的人,所以才有此一问。
“那地方我这种人怎么可能住的起?我是约好和朋友在那碰头,云顶酒店不也算我们龙城地标性建筑嘛。”常博不欲多言,便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