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知道了常博并非凡人,这人甚至能将自己的老朋友救回来,想必对这个怪病是真的有办法。
时谦良见常博竟然一手划过去就能划破皮肤,当下也是不敢置信,但十分有眼色的没有惊呼出声,只是在旁边紧紧攥着手,默默的看着闭目凝神的常博。
“闫老,苗主任,你们查过他的血液吗?”常博已经睁开眼睛,直接了当的问道。
“我送去实验室检查过了,只是......只是结果让人很是不解,这人体内的血液竟然能检测到蛇类的基因。”苗仁寿这一旁有些犹豫道。
常博闻言心中暗道一声果不其然,而后便闭上眼睛握紧了拳头,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常医生,你这是......?”闫为民和苗仁寿见状心中漏掉半拍,后者忍不住出声问道。
“我知道谦良的爸爸是怎么回事了。”常博睁开眼睛,眼中划过一抹痛色道。
常博这话自然是一石惊起千层浪,闫为民和苗仁寿皆是大喜,但是自然也没有漏过常博的那一抹痛色,心中皆是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谦良,你先出去吧,我跟你两位爷爷说一下你爸爸的病。”常博却先出声,对着时谦良温柔道。
“常哥,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吗?可是我想知道我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时谦良先是一愣,而后有些委屈的问道。
“常医生,这究竟是.....”闫为民和苗仁寿也意识到事情绝不简单,皆是有些犹豫道。
常博看着时谦良盯着自己一眨不眨的双眼,心里一紧,旋即也叹了一口气,跟时谦良正色道:“你确定你要在这听吗?即便是一会儿我说的话会很可怕?你想清楚了再说。”
常博此时心中又是不忍,又是愤怒,看着时谦良瘦弱的身子还有一些痛惜,这个孩子才这么小,要是真的知道这件事情,会不会受打击,可是,若是不告诉他,他也一定不会就这么罢休的吧......
“嘭--”
屋内响起来一道沉闷的声音,竟是时谦良对着常博下跪道:“常哥,求你让我留下来吧,我真的已经想清楚了,我想知道我爸爸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么副模样!”
两位老人看着一脸倔强的小孩子,心中皆是有些无言,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谦良,你先起来。”
常博却声音十分严肃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时谦良抬头看着常博眼里的凌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而后便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做。
常博见他这副模样,正色的跟他耐心道:“谦良,你虽然还小,但是有件事是一定要记住的,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跪天跪地跪父母,眼泪绝不轻易哭。知道吗?”
“常哥,我、我知道了。”
时谦良闻言愣愣道,旋即便嗫嚅道:“常哥,我可以留下来了吗?”
“唉--”
常博深叹一口气,有些犹豫,但想了想还是坚定的说了下去:“你爸爸他,他被人抓去做人体实验了。”
“人体实验?!”苗仁寿和闫为民一听见这四个字皆是大惊失色道。
时谦良闻言愣了住,面上有些茫然。
他还是个小孩子,不知道这些事情自然也是理所应当,但是闫为民和苗仁寿两个人却是知道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的!
人体实验,顾名思义,就是在活人身上做实验,通常都是些惨无人道,甚至耸人听闻的一些实验,早在许多年前国际上就明令禁止任何机构以活人来做实验,没想到、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胆敢以活人为载体做这种实验!
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
“是的,谦良你应该见过你父亲发病时候的症状吧?身上长出蛇鳞状物,力大无穷神智全无,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这是因为你爸爸身上被人植入了蛇类的基因,所以才会拥有一些蛇类的特质。”
“但是显然你父亲身上的实验失败了,只是一个半成品,我现在原本应该是想着将其改造成一个拥有蛇类特质的新物种,只是这个实验手段显然还没有到成熟期,所以......”
所以时谦良的父亲就是一个牺牲品。
“我......呜--哇--”时谦良愣愣的听着常博的解释,在终于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之后,失声痛哭。
这种事情对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子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得知自己父亲被抓去做了那种惨无人道的实验,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之后,时谦良的世界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所以才会这般声嘶力竭的哭泣,任谁都没有办法不为之动容。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谦良乖,咱们不哭了哈,常哥这不是在这呢,常哥一定会将你爸爸治好的。”常博看着痛哭的时谦良,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出声喝止,只是蹲下身子将其揽在自己怀里,而后缓缓抚摸着时谦良的后背,语气轻柔的安慰道。
时谦良被常博揽在怀里之后,哭声就渐渐小了起来,在听到常博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原本痛苦的内心就像是躲避到了一处港湾,登时四肢百骸都涌上来一丝暖意。
时谦良止住哭声,抽抽噎噎的趴在常博怀里轻声问道:“真的吗常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