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邵阳县城谁不知道邵阳县的一把手葛军力是他赖玉贵的堂兄弟?
在这个邵阳县,山高皇帝远,那这里的一把手就是一手遮天的存在,谁都得敬那葛军力三分,而有了这么一个有力的靠山,这赖玉贵平时也没少狐假虎威的在下面欺压别人,像严风家里遇上的这种事情根本就不算稀奇了,出门打听打听,谁听到他赖玉贵的名头不都得退避三舍?
在他赖玉贵看来,愿意找上你家的施工队是看得起你家,给他赖玉贵做事就是天大的荣幸了,竟然还敢追在他屁股后头讨要什么公款,呸!门都没有!那个叫严风的臭小子竟然还敢推自己,那就做好自讨苦吃的准备吧!
赖玉贵只需要将自己堂兄弟的名头拿出来,派出所、县医院这种地方该配合的自然会配合,抓人、开假证明就是他一句话的事,索要那三十万的赔偿也是想让那家子人长个教训,让所有人都知道惹上他赖玉贵的后果是什么!
然而原本赖玉贵还装模作样的在医院里躺着,等那一家子人乖乖把钱送上,但是现在钱没见到,那刘刚超却一个电话打过来说自己已经把人给放了,那他赖玉贵的老脸往哪搁?!
“老刘,你这事办的忒不地道,我这边人还在医院躺着呢,你就直接把人给放了,那我这不就成个笑话了吗?别人以后怎么看我?”赖玉贵越想越气,语气极为不善的说道。
“玉贵啊,赖总,这回你可真误会我了,我哪能让你的面子掉地上?还不是我上级给我一个电话打下来让我放人呢吗,我这边也不好做啊,人邵阳县警察局局长都发话了,我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能不从吗?”刘刚超十分无奈道。
话虽说的漂亮,但刘刚超心里还是很不忿的,心道:“妈的,你不就仗着自己有个做高官的堂兄弟,要不然谁他妈搭理你!”
“你是说邵阳县警察局局长?曹若栋?”
那边赖玉贵一听这人的名头也是愣了一下,十分疑惑道:“老刘,你不是在逗我玩吧?那小子家里可不像是能认识曹若栋这样的人啊,再说那曹若栋要是真和那人有关系,还用得着等到现在才让你放人?你不是在诓我吧?”
虽说这邵阳县可以说是葛军力的天下,但是术业有专攻,那曹若栋身为警察局局长,官职也是不可小觑,更何况身居高位的是他堂兄弟而不是他,要是真让他跟曹若栋碰上了那也是的给几分面子的!
更何况说实话,他自己平时这种破事做的多了去了,但是却都是提前找好目标的,那葛军力平时对他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不知道,但是前提是不能得罪道什么有能量的大人物头上,对于他们来说,曹若栋就是属于不能得罪的那一挂。
毕竟说白了,他自己做的事情确实也上不得台面,真要是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嗐!你这话说的,我能在这种事情上诓你吗?你别急着自乱阵脚,我跟你说,曹若栋跟那小子没关系,就是他一个朋友一直恳求,实在推脱不了才给我打电话的。”刘刚超听着赖玉贵一连串的问话心里也十分不满,但还是耐着性子给他解释道。
“真他娘的晦气!那老刘,咱们现在怎么办啊?难道就看着严风那臭小子这么被放走了?!”赖玉贵闻言心中暗骂一声,十分不愿的说道。
“为今之计就是先把人给放了,曹若栋这个面子是必须得给的,但是你想想,这曹若栋已经开了一次口,必不可能再说什么,咱们现在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刘刚超在这边早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眼中精光闪过又道:“你跟那个严风也是打过交道的吧,应该清楚他这种人就是一根筋,不见棺材不掉泪,公款这事他肯定不可能善罢甘休的,他要是再上你那撒泼捣乱,咱们不就有理由将人给抓起来了?”
“对啊!”
赖玉贵一听这话果然眼中一亮,大声叫好道:“老刘,你真是太厉害了!那臭小子就算出来了肯定也不会老老实实呆着的,肯定还要上我这要钱,那时咱们抓人就有理有据了,就算是那个曹若栋再因为这事给你打电话,咱们也能抬出来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想来就算那曹若栋是警察局局长,怕是也不能再说些什么!”
“就是这个理,那我就这么办了啊,还有一件事,那装修队的分红......”刘刚超状似不经意间问道。
“嗐!老刘,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分红肯定是少不了你啊,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这边立刻就将钱打到你的银行卡上!”赖玉贵在那边掷地有声的保证道。
刘刚超一听这话才心满意足的将电话挂断了,同时哼着小曲眯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与此同时,常博也驾驶着座驾将一行人送到关押严风的那个派出所的大门口,远远就已经看到门前站着两个人,一位一身警察制服,显然是派出所的工作人员,另一个看着有些垂头丧气,正是魏菊瑞的儿子--严风。
这严风身量也有一米八以上,一看就是十分老实的面相,寸头,一身朴实无华的褂子短裤,皮肤是经常在工地上晒出来的健康深麦色,虽是和常博一般大的年纪,但周身却是一股少年老成的气息,大概是在派出所关押了几天,嘴唇周边冒出来一圈淡青色的胡茬,给人平添几分沧桑之感。
“严风啊,你这次真是好运气才被上面放了出来,听哥一句劝啊,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何必以卵击石呢?谁都知道那赖玉贵不是个好相与的,民不与官斗,人家背后有大靠山,你怎么能斗得过呢?”站在严风身边的那位警察苦口婆心的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