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你要公安清楚一件事,不管当年发生过什么,他身上可是流着我们常家人的血脉!是属于咱们常家的一份子!就有责任去为我们家做这些事情!这根本就不是他愿不愿意的事情,而是必须要承担的责任和义务!”
那常赫光却是直接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这般说道,而后一双浑浊的眼睛扫向一旁神色变幻不定的常承运道:“三哥,不管你们跟那小子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咱们家的事就是比天还大!”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最后我们家族可能遭受的损失,在座各位可都清楚,到时候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常赫光这话一说出来之后,书房里的绝大多数人都有些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躁动,现在这种时期,他们常家的定海神针没了,这三月之期一过,会发生什么事情已经可以预见。
那些眼红他们家族的那些人都不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甚至还有势力会在背后集结起来,一起对付他们常家,到时候他们常家谁都是自身难保,保不齐就会被大换血换下来,而这样的局面是所有人最担心、也最不愿意面对的!
虽说像常正阳、常致清这样的家族精英子弟现在的职级已经足够,轻易不可能会发生变化,但是其余的那些人可就说不定了,动不了他们两个,那就会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别的人身上!
这些可都是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书房之中除了常傲龙以及常承运的两支,其他的人都开始躁动不安了起来,四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觉得四叔说的有道理,我们常家能让他们母子两人回归首都,入了咱家的族谱就已经是对他们母子儿子天大的恩惠了,如果要是这样对方都不知道感激的话,未免也太忘本了点!”
“那小子身上流着我们常家的血,就有这个责任和义务要为我们常家人考虑!现在老祖他刚驾鹤仙去,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这种危急存亡的紧要关头,他怎么能光想着一己之私,置家族大义于不顾呢?”
“对啊!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既然他有本事让车老太爷对他刮目相看,就要这个时候站出来为我们常家做实事!现在除了求助于车老太爷之外,难道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有句话我特别赞同,要是最后没能跟车老爷子求得帮助的话,咱们常家的损失最后谁能负责?!”
……
所有人此时都急不可耐的露出了正义凛然的嘴脸,说的话更是显得自己多么的深明大义,好像都是一门心思为常家的荣光考虑一般。
但是谁看不出来此时他们内心真实的想法?无非都是不想成为众之矢的罢了,说白了就是害怕自己头上的乌纱帽被人摘下来,成为这场动荡的牺牲品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顾忌这个,他们这些人早都是眼高于顶,哪里还会对那一堆早就没有什么音讯的母子两人产生注意呢?
他们这些人大多都受到了常家光环的余荫,自己也心知肚明如果没有了这层庇护,自己现在的地位肯定是要一落千丈,这对于已经习惯了别人的瞻仰注视的人来说,再不可能有比这更加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至于什么血浓于水,亲情责任,如果他们真的在意这种东西的话,怎么可能放任一对孤苦伶仃的母子两人,二十多年来蜗居在那个小县城里,不管不顾呢?
现在也不过是想到常博这个“侥幸”救了车老太爷一名的存在,与他们而言又有了利用价值而罢了,所以他们才会这般像是在施舍一般,愿意让那母子两人回归北平,回归他们家中族谱!
仿佛对于这些人来说,能让两个没名没分的乡野村妇进他们常家的大门就已经是上天保佑、格外开恩了,那个小子自然是有责任和义务要为他们家族做出贡献的!
“赫光,你这话说的确实有道理,咱们家的事是最重要的,咱们也确实不必承受那种无法估量的损失,但是最重要的事你有想过吗?”
常傲龙突然出声,而后目光犀利的转向常赫光道:“最重要的是,这种事情让谁去说?是你还是我?亦或是致清?”
“大哥,你这话说的我就有点听不懂了,那小子是致清的儿子,自然是应该他去说这件事的……”那常赫光闻言有些莫名其妙,理所当然道。
“四叔,你还是另请高明吧,这件事我是绝对不可能出面的。”常致清闻言却是突然开口道,语气十分坚决。
“胡闹!”
那常赫光闻言立马就吹胡子瞪眼了起来,一双眼睛凌厉的盯着常致清,而后目光转向常承运道:“三哥,你看看你儿子这说的是什么话?这是一个晚辈该有的态度?难不成是觉得自己现在翅膀硬了,就不需要对我们这些老家伙看重了?”
“现在事关整个常家,怎么能由得他的意思,在这胡来呢?”那常赫光义正言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