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痕走得特别快,脸色都是阴冷暗沉,刚才那个女人左一句穆安汐是他的女人,右一句穆安汐是他的女人,让他很不痛快。
那女人的淡然不屑,成了他心头的伤。
助理方平一个人站在车门,抽支烟的功夫,就感觉身后的车里坐进了一个人。
他回头,车窗关上了,紧跟着一个冷得带了霜,恨不得把人给冻住的声音飘进来。
“开车!”
方平不敢惹活阎王,迅速地坐进车里。
紧随而来的穆安汐,柔柔喊着:“九痕——”
这才刚喊出去,就发现身前的车子,已经如离弦之箭,冲上了马路。
淹没在了茫茫车海里。
“墨九痕,你是瞎眼了么,看不到身后有人!”穆安汐在身后死死地跺脚,一不小心,高跟鞋根坏掉了。
她整个人跌在地面上,当场扭伤了脚踝。
最后疼的眼泪直冒,才给医院里的母亲冯秀云打电话。
冯秀云听到女儿的哭声,不禁好奇:“怎么还哭了?”
穆安汐支支吾吾的,看着头顶的天空:“妈,这活阎王不是个男人,我好心好意帮忙,她竟然把我给扔了,害得我高跟鞋坏掉了,还扭伤了脚,现在……一个人在马路上呢。”
“你不是去见墨九痕了么,怎么,什么都没有发生?”冯秀云觉得自己女儿想找什么男人都分分钟抓在手,怎么这个墨九痕,就是不开窍呢。
听女儿那期期艾艾的声音,冯秀云特别苦恼的问,“安汐啊,你现在人在哪儿啊,我找司机来接你。”
——
方平开了一段距离,才小心翼翼的汇报:“墨总,我刚才把人给落下了。”
这个人指的是穆安汐。
墨九痕手指捏着鼻翼,没有在意:“落下就落下了,怎么,有我在,你还怕那个女人欺负你?”
“可不是怕嘛。”方平可有眼力劲儿了,一看墨总这暴怒的模样,也心知他遇到了事儿。
而且多半和穆轻诺有关。
他哆嗦着嗓子,颤巍巍的打听,“墨总,您是不是跟mary小姐吵架了?”
平时不敢直接了当的称呼穆轻诺小姐,害怕墨总大发雷霆。
这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称呼,会降低活阎王的暴躁度,这是他在墨九痕身边,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没有被打发的重要原因。
“你管的倒挺宽。”墨九痕歇斯底里的笑了笑,纤长的手指撑着太阳穴,面庞上显而易见的怒气,从他的眼角,眉梢,额头,乃至脖子上的血管一点又一点的渗透开来。
像千尺冰,突然被诅咒了一般,席卷。
助理方平感觉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都不听使唤了,他眸子往上扬了扬,落在后视镜里,若有所思的尬笑:“墨总,我这只是关心你,你要是不喜欢,我闭嘴,立刻闭嘴。”
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money过不去。
想到那个女人的无情,墨九痕那张脸黑长木炭了。
他提议:“明天上午,出发去兰城。”
方平扭头看了下后视镜,墨九痕的视线有些恍惚:“明天是星期天啊,墨总,您不是说,要带小少爷去游乐园的么?”
游乐园?
对了。
墨九痕挺直脊背,眼神里透着一丝自责。
上次儿子说要自己去游乐园时,他答应得很快,现在又因为心情不好,失信于人。
没有给希望,就不会有绝望。
自己不能再给小慕画大饼了,不然以后那个女人跟他抢儿子,小慕肯定会因为日常生活中的伤心事,放弃自己这个父亲。
在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后,墨九痕先行搁置了去兰城签约那块地皮的事儿,直接答应明天带儿子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