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寒掐着她的下巴：“说，温中磊去见赵数到底是为了什么？”

“姐姐是为了老板死的。”赵丝双肩颤栗。

她眼神茫然，从自己的兜里，取出一个带了血渍的长命锁：“老板，姐姐这胎，是……男孩。”

顾凌寒目光寒冷，扫过对方手里那把长命锁，记忆回到了以前。

赵数那会儿看起来还挺单纯，见他时会脸红，平时买些礼物，也收的扭捏，偶尔还会亲自做顿饭回馈。

主动要求买的礼物，就一回。

就是这把昂贵的长命锁。

赵丝呜呜哭诉，泪水砸在顾凌寒的手背上：“老板，姐姐……姐姐是真的爱你啊。”

顾凌寒松了手，想到曾经为了妹妹赵丝恳求他帮衬的赵数，皱着的眉头松了松。

他没对付赵丝。

看在她姐姐的面子上。

后来还将姐姐应得的三百万和一套房送给了妹妹。

“想得到你姐姐的东西，你就得替我办一件事。”

“老板，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坐过来。”

赵丝胆子较大，站起身，坐在顾凌寒的旁边。

——

墨九痕做祛疤手术，是孩子们告诉的，穆轻诺亲自去了医院看望。

夜里出病房，和赵丝撞上了。

“赵小姐？”穆轻诺心善，没跟可怜的女人多费唇舌，“你姐姐身体还好么？”

“人没了。”赵丝不像之前态度强势，这会儿眼眶通红，“她回老家看望父亲，跌了一跤，孩子和大人都没保住。”

穆轻诺听到这个消息，委婉道歉：“我并非有意。”

“我知道，mary小姐，之前我一时冲动，对不起。”赵丝主动承认错误，九十度鞠躬，“我姐姐离开人世时，让我向你道歉。”

“道歉？”虽然穆轻诺并不相信真假，可死者为大，她也就没有计较，“她是为情所困，没做什么。”

抬脚准备走，被赵丝拦住了：“等等——”

穆轻诺看着赵丝的手臂，惊讶道：“有事？”

“顾先生……顾先生他……”

“顾先生怎么了？”穆轻诺看她的表情，满目狐疑。

赵数死了，没养胎，那就说明赵丝在医院是别的人。

她下意识的凝着细眉：“是顾先生在医院？”

“……是。”赵丝怅然的低下头，把早就准备好的台词说给了穆轻诺，“mary小姐，姐姐回家看望父亲时，顾先生就已经为姐姐想好了去路。虽然没到结婚的份上，但好歹两个人有过一段。所以……”

穆轻诺了解了，显然，赵数的死刺激到了顾凌寒。

“顾先生在哪里，能带我去看看么？”

“嗯。”赵丝低垂着脑袋，在前面领路，“他感冒发烧了，在输液。”

穆轻诺迈步，尾随赵丝去了病房。

进入房间，顾凌寒苍白憔悴的面颊就落在了穆轻诺的眼里。

听到响动，他转眸看向穆轻诺，瞳仁瞪大，笑得寡淡：“是mary小姐啊？”

穆轻诺看他正准备坐起，急忙前去搀扶。

顾凌寒声音喑哑，拉住她的手腕：“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