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寒目光带着审视。

他觉得，这女人是真厉害，三言两语，不上自己的当，不把自己带进深沟里。

“我答应你的事不会反悔。”顾凌寒又跟着说了，像哄孩子一样，极致的宠溺，“哪，还想问什么？”

穆轻诺开门见山了：“李书。”

“李书？”顾凌寒眼神深邃，有些凶态。

可下一句，穆轻诺紧跟着补充了一句：“我找人调查了李书。”

之前常助理提到，林郁儿去调查了李书，不过顾凌寒没料到穆轻诺竟然会把实情告知。

“既然如此，那mary小姐是否相信外面传言的那样，李书是因为跟我分手才会导致病发？”顾凌寒问穆轻诺这个问题时，正面朝着对方，如同黑曜石的眼里，犀利又专注。

穆轻诺摆摆手：“当然不会，我刚才就说过了，顾先生，你的感情经历也正好代表了你有魅力，没有魅力的人，是不会有女人喜欢的。”

“别的女人可能会误以为我是砸钱讨女孩子喜欢。”顾凌寒见到的女人多，了解她们的看法，如果有钱，太热了，抱外套，撒泡尿，提带子，都寻常。

他主动提，就是想套路一下穆轻诺的想法。

穆轻诺也没有让他失望，回答的符合常理，还不伤面子：“顾先生对自己的外貌和身材这么没有自信的么，你何止有钱，你还有你的外貌条件以及人格魅力啊？”

她调侃，“你看，那些发家的商人，也有找不到女朋友的啊？”

“呵，那是为什么呢？”顾凌寒看她。

“硬件不够，软件不行呗。”穆轻诺手指换了句简单的话提了一嘴，“衣品，身家财富和外貌，无论男女，都喜欢看的条件。”

“那mary小姐为什么看不上顾某？”顾凌寒总算把自己最想插的一个话题搬出来了。

他懊恼，扬手拍额头，“果然，魅力还是不够。”

穆轻诺感慨，直面顾凌寒。

她不胆怯，手臂撑着下巴，在说笑：“倒不是魅力不够。”

顾凌寒没想她能坦荡的接下这个问题，一时怅惘：“哦，那是什么？”

“六年前，我可是很喜欢我前夫的。”穆轻诺在顾凌寒跟前没隐瞒，也或许是察觉到顾凌寒的套路之意，也就胆大的把这话题放在明面上。

“哪样的喜欢？”

“看见他不开心，就难过。知道他优秀，就想跟他并肩，平时他上班，心里舍不得，会变得敏感多疑。”穆轻诺手指定着自己的，自信满满，“顾先生，你别认为我感情受伤，但我眼睛不瞎的。我爱的人，其实……各方面都优秀。”

顾凌寒故意揶揄：“各方面？”

穆轻诺猛的被人调侃，脸一瞬发红：“对，各方面。”

“也许我会比他更好。”顾凌寒平时还能掌控自己的情绪，但这会儿，在从穆轻诺嘴里屡屡听到活阎王的好。

被什么东西堵得难受。

他确信自己从未有这样的感觉。

彷徨，失控，且无奈。

穆轻诺所说的每一句和墨九痕有关的话，就像是在告诉他，已经心有所属，惦记也没用似的。

“哈，我相信。”她情商高，特会降低别人的火气。

顾凌寒距离太近，耳边有袅袅热气，渗透发丝，钻进来，穆轻诺回避，他却笑：“这么相信我？”

那大有一种我可以回馈，试一试的意思。

脚不麻了，她起身，提着手提包：“顾先生，今天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等等——”顾凌寒起身，从兜里拿出了一个盒子，伸出，“送你。”

入目的，是一条名贵的项链。

她摇手，毫不贪图：“顾先生，礼物我不能收。”

“我记得mary小姐当我是朋友，难道朋友的礼物都不肯收？”顾凌寒这话，竟让穆轻诺推托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