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此刻他不敢太猖狂。
不然计划漏出破绽,也就功亏一篑了。
松开手,顾凌寒拉了穆轻诺起身,盯着对方的眼眸多出了几分悲伤。
“对不起,mary小姐。”
他闭着眼睛,缩进了被褥里,手指握得紧紧的,不知是因为什么,手背青筋都绷了出来,清晰可辩。
“没……没事。”穆轻诺同样受过刺激,知道那种痛苦的滋味。
看到顾凌寒情绪反应这么大,莫名焦虑,她觉得应该给对方一些时间好好休息。
顾凌寒察觉,背过身,声音要多卑微有多卑微:“mary小姐,你……可以陪陪我么?”
穆轻诺刚要回绝,就听到顾凌寒那仿佛要断气了的声音,连续不断,格外凄凉。
她实在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拒绝眼前这个男人的恳求了。
何况,顾凌寒之前确实帮过她不少。
纵然该跟对方划清界限,也没办法在对方重病时,不闻不问。
她嘀咕:“好,那我就当一回护工。”幽默风趣的回答,令穆轻诺的心惴惴不安。
晚上。
另一间病房里的墨九痕靠在枕头,瞧着饭盒里的鸡爪,兴奋不已。
一个小时前,穆轻诺亲自前来看望,还亲手做了鸡爪给他。
他那时笑问,是不是关心。
虽然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回答,但这对于深爱穆轻诺的墨九痕而言,已经足够好了。
食品包装袋里的鸡爪已经和油渍凝固了,他盯着鸡爪走了神。
吱嘎一声,病房门被推开。
陈铭提着糕点进屋,入目的,就是活阎王看着鸡爪,垂涎欲滴的模样。
“我去,还没吃呢,九痕。”
兄弟戏谑,墨九痕无动于衷,很是嘚瑟的将饭盒盖上:“吃了一个,其他的舍不得。”
“哎呦,看样子,我这糕点,有人没口福了啊。”陈铭提起来,拿到鼻子前轻嗅了下。
活阎王还真就看都没看。
他的心在鸡爪上,哦,不对,应该在离开的前妻身上。
陈铭挪动了一把椅子,坐在墨九痕的跟前,扫了一眼他的手:“过两天,我就不能照顾你,必须出门了,你……要不要请一个护工?”
“护工?”墨九痕狐疑。
“嗯,护工。”陈铭瞅着他的手,“毕竟你现在还不能沾水什么的,要不然容易发炎。”
“不了。”墨九痕拒绝太快,其用意显而易见到不用看那笑得合不拢的嘴巴,就知道他心里在琢磨什么。
没错,唯有做了手术,还没有护工时,轻诺才会同情他,天天来看他。
陈铭瞥了他一眼,下意识的问:“真不要?”
“嗯。”墨九痕坚定不已的说,“不要。”
“那好吧,你既然不要,我也就不讨这个麻烦了。”陈铭起身,两手放进白大褂。
他人还没走,显得彷徨,貌似有问题需要请教自己这个兄弟。
“哪,你是过来人,我问你,第一次上门见丈母娘,我该带点儿什么东西?”
墨九痕蹙着眉头,看着陈铭,似笑非笑:“你忘记了,我没丈母娘。”
“那你以前把穆天则当岳父的时候,怎么办的?”陈铭郁闷,轻踹了凳子一脚。
墨九痕眼神柔和:“直接问的轻诺,她让买什么,我买什么。”
“……就这样?”陈铭不可思议。
“另外……”墨九痕视线微抬,定格在陈铭带了红晕的脸颊上,“让林小姐不要说出去,给你留点儿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