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穆轻诺都好奇顾凌寒为什么这么放松,又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想法,透露了这个秘密。
她辗转思量。
可惜,一直都想不明白。
生父顾浩南从跟她相识以后,那些和顾凌寒相处的不好的情况,也没说上一句。
因为看着顾凌寒冲着他笑时的那个眼神,那副表情。
他就清楚,剥开那副温润优雅的皮囊,底下藏着一颗可怕的心。
活不长久的人,无力保护自己的女儿。
而现在的妥协,不仅可以缓和顾凌寒和女儿之间的矛盾,还可以不将事态放大。
“爸,这儿没人,你跟我说,他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
顾浩南手掌落在女儿的脑门上,轻轻地拍着,沐浴着日光,笑得清浅:“没有,他从来都没有对我不好,是……我,对他要求太严格了。”
“你胡说,之前他还找人监视你,看着你。”穆轻诺拉着顾浩南的手掌,声音哑涩。
顾浩南还是摇头,“没有的事,没有的……”
生父昏迷,被送往医院抢救,医生的答案,让穆轻诺傻眼了。
病得太严重了。
穆轻诺看望顾浩南出来,双手埋在手掌心。
最难受的,就是突然找到自己的生父,还没有和他过上幸福的日子,他就出事了。
顾凌寒把外套搭在她的身上,落座在椅子上:“他的腿脚不便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
“怎么不早点儿治疗?”穆轻诺侧眸看着顾凌寒,烦闷的问,“如果早点儿治疗,也不至于拖得这么严重。”
顾凌寒回头看着常助理,冷静自持的说:“发现的时候,医生就检查过,说是病情恶劣,让他早早化疗。”
他烟瘾犯了,起身,准备出去,看向穆轻诺:“可以陪我去花园走走么?”
穆轻诺站起来,“好。”
到了花园,他拨了烟点上,觑着穆轻诺那双迷人的眼睛:“mary小姐,对不起,如果我早知道你就是父亲让我找了这么久的女儿,我必定会让你们提早相认。”
“可得知鉴定结果,凌寒先生不第一时间通知我了么?”穆轻诺垂着脑袋,盯着地面,地面的影子始终保持着距离,“而且我不记得以前的事儿,认识的人了,你跟我说了这个身世,我还在想,我要是记起来……”
她踮脚,故意扬起下巴说,“凌寒先生,你说我有一个很好的养父么?”
顾凌寒试探她是否失忆的次数很多,而她询问顾凌寒真相的次数也不少。
一个没失忆的人,一个知道真相的人,终极挑战,胜负难分。
最无语的是,谁都了解彼此的实力,却因为或这或那的理由没拆穿。
顾凌寒感到危险重重,他希望墨九痕和温诗琪那边,闹得越大越好。
只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他就无需谨慎小心了。
帝都。
墨九痕因为女儿的思维,默许了自己和温诗琪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却在方平这里,沮丧不安。
方平已经失踪了。
温诗琪那边没打过电话,自己派出去的人,也没有消息。
他对临城了解不深,哪些地方最可疑,他都猜不出。
叮叮叮。
桌柜上的手机响个不停,洗完头发的墨九痕,裹着毛巾,冲出来,却发现是一个陌生电话。
“你是谁?”
听筒里响起的是……助理方平骨折后的闷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