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桥握着两手,不安的看向陈铭:“陈医生,不知道我们能否见见你的好兄弟?”
“九痕么?”
安桥嗯了一声。
“可以是可以,但是……”陈铭手指落在发梢,“墨伯父让他相亲,他正躲呢。”
妮娜不解:“他人没在帝都么?”
“没有,在临城。”陈铭两手紧握,跟着出主意,“即便回来,也要等几天了,要不然……你们再等等看。”
“不行。”安桥的脸色红润无光,她情绪不好,“我必须赶紧回去。”苦笑两声,她喃喃自语,“那只能等以后再见了。”
陈铭和薛江对视一眼,也觉得沮丧。
可惜,没办法,这毕竟是好兄弟九痕的事。
再则,他们之间听说温诗琪黑着脸从临城回来,可见,是跟九痕闹架了。
墨九痕现在要是回帝都,那就是自寻死路。
还不如让他在临城好好的待一段时间。
“那您们什么时候走?”
“明天的飞机。”安桥直接了当的回复。
陈铭和薛江异口同声:“这么急?”
妮娜耸了耸肩膀,无可奈何的回:“病患不等人,我姑妈不能不早点儿回去。”
临城。
墨九痕带着孩子们逛一趟超市回来,玄关处就接到了老宅那边的电话。
他冷淡的扫了一眼,没有接。
可电话又直接打给了小慕。
半个小时,小慕抱着手机,慌张不已的跑到了墨九痕的面前,哭哭啼啼的说:“爹地,爷爷……爷爷他……摔下楼梯了?”
“摔下楼梯?”墨九痕僵持半晌,后背贴着墙壁,站着没动。
“送医院急诊室了。”
老爷子一直讨厌自己腿脚不好,如今摔下楼梯,不知道会怎样。
他垂下的手掌止不住的颤栗,一张白皙的脸,阴雨连绵的黯淡,嘴唇都在哆嗦。
母亲去世时,曾千方百计的交代,要好好照顾父亲。
因为父亲这辈子在感情上受了伤,变得偏执。
那时墨九痕一直认为,父亲和母亲两个人,必定是水火不容的。
直到母亲去世时,说的那番话。
“母亲的心头上有一个完美的男人,还有一个朝夕相处,爱得最痛苦的丈夫。但不得不承认,临了,我想跟的,还是你父亲。”
可惜,那时候,父亲愤怒,没到跟前听听母亲的临终遗言,否则定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墨九痕双脚如同缚铅一般沉重,还是小慕走过去,握住他的手,主动说:“爹地,你别着急啊,我一会儿就让方平叔叔买机票,咱们回帝都。”
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虽然心知这次回去,可能会因为温诗琪的事儿烦躁不安。
但老爷子摔跤,是大事。
如果不是特别严重,管家不会打电话来的。
他一向认同自己的爱情,和坚持的原则。
听筒里,他带着哭腔的回复,让墨九痕那一刻的倔强,如沙尘般,迎风吹散了。
儿子小慕不忍爹地难受,凑到跟前,软语安慰:“爹地,你别担心,还有我们陪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