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萧惠芸就偷偷往外走,刚出院子门就看见萧裴清等在那里,萧裴清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说道:“五姐,你还真早。”
萧惠芸笑着点了一下萧裴清的额头说道:“哪有你早。今日没有功课了?”
“这两日天气热,母亲准许我休息两天,最近忙着萧惠莲及笄的事,也没空管我。倒是五姐,这么一大早就出门,书安昨日回来说你的膝盖明明疼得都不能走路了,没想到今日还能这么一大早就出门。”萧裴清不太高兴的说道。
“我是去苗叔那里拿药的,快快来扶我,我都快站不住了。”萧惠芸说着,伸出手,一副摇摇晃晃的模样。
萧裴清立马上前,扶着萧惠芸说道:“那你就还在府里好好休息,药我让书安去拿就好。我看你是想去见那日那人吧。”
萧惠芸是有这样的打算,被萧裴清说穿,也不尴尬,拍了拍萧裴清的头说:“你这个小家伙,何时管起你五姐的事来了,快些走吧,我们出馄钝去。”
萧惠芸和萧裴清到汤伯馄钝摊的时候,穆正浩已经在那里吃着馄钝了。见萧裴清扶着萧惠芸过来,先是很高兴,然后见萧惠芸走路的样子,又吃了一惊道:“这才几日你见,你怎么弄成这幅模样。”
汤伯似乎见怪不怪了,端着两碗刚煮好的馄钝过来说:“你这丫头,你家姐妹又欺负你了。看你今日这腿,还是不要吃辣了,刚熬好的鸡汤汤底,快些吃吧。”
萧惠芸也不客气,招呼着萧裴清快些吃。看着还站着的穆正浩说道:“你别大惊小怪,没什么大事。今日我要去苗叔那里,你先将你与苗叔的恩怨说与我听听,趁着这两日我得空,说不定就能帮你解决了。”
穆正浩有些犹豫,说道:“你这么样子真的没事吗?”
“你怎么这么婆妈,我这个样子去苗叔那里正好,你倒是快些说。”萧惠芸有些着急的说道。
穆正浩看了一眼一直在一旁安安静静吃馄钝的萧裴清说道:“这里人多,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吧。”
萧惠芸见状也只好同意,然后催促这萧裴清快些吃。而后三人找了一家比较清静的茶馆坐下。 穆正浩才慢慢说起来:
苗叔本不是姓苗吗,而是姓苗老,这是一个不常见的姓,只有靠近西凉的一个苗寨的人才有这个姓。这个苗寨的人大都精通医理,苗叔年轻的时候就在穆家军里做了一名军医。有一次西凉偷袭穆家军,对穆家军的水源下毒,穆家军损失惨重,幸得苗叔请出他们苗寨的一种祖上传下来的圣药才得以解决。西凉人知道后就把苗寨的人视为眼中钉,一心想除掉苗寨以解心头之恨。西凉便派军队夜袭苗寨,而另一边派大军假装要攻打穆家军驻扎的西京城。穆家军派大军出城应敌,等他们回过神想起苗寨的时候,整个苗寨被血洗一空,除了苗叔,无一生还。苗叔先前本向西京驻城守军请求过救援的,但是守军以苗寨并不是西京城驻扎范围,他们只负责城中老百姓安危为由拒绝了。苗叔一怒之下离开了穆家军,再无音信。
听完穆正浩讲的故事,萧惠芸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说穆家军没错吧,堂堂几十万的大军连一个小小的苗寨百姓都救不了。说有错吧,好像也不竟然。但他倒是可以理解苗叔的恨,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怨。让他医治穆家军的人,自己心里确实有一道过不去的坎。
萧惠芸和萧裴清相互看了看,萧惠芸撑着下巴,说道:“这是说不上国仇家恨,但关系到苗叔全族人的姓名,我倒是有点理解他的。”
穆正浩似乎早知道萧惠芸会这么说,苦笑着说:“这事我也是听家中长辈说的,这个中恩怨也是十六年前的事了,但长辈也说,我小叔的伤,也只有这位苗老大夫可以医治了。”
萧惠芸慢慢站起来说道:“我不知道能不能帮你,我只能说尽量吧。”
萧裴清在一旁扶着萧惠芸,穆正浩说道:“我送你们过去吧。”
三人走出茶馆,萧惠芸他们上次见的马车正好停在他们前面,穆正浩上前撩开门帘看了看,说道:“小叔怎么出来了。”
马车里传出一个清冷的声音:“烦了,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