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妍从严妍的话里了解到,她祖父曾任户部员外郎,父亲是家长长子,但并未入仕。祖父去世后,严家的威望就与以前差了很多。家里想重振严家的威望,可他大哥也无心仕途,所以家里的希望就在她的身上,希望她能从四年一度的皇宫选秀脱颖而出,入宫成为皇妃,这样严家也能慢慢恢复以前威望。所以从小严妍就被要求学习琴棋书画,这么多年,严妍的琴技一般,棋按夫子的话说差点天分,书没有灵性,最后就只剩下画了。温梓妍没见过严妍画画,但从她的话语里大概知道也不怎么样。离四年一度的选秀还有一年的时间,所以严家有些着急了,四处求师。
温梓妍想着现在的云帝就是云靖庭的父皇了,一个一把年纪的老头子,要是严妍进了皇宫,还真不知道是福是祸呢。“严姑娘想嫁进皇宫吗?”温梓妍问道。
严妍的语气有点无所谓:“其实我嫁到哪里都无所谓,但是这是我父亲母亲的愿望,我当然不能让他们失望,但能不能入宫也不是我说的能算的。”
温梓妍见严妍姿色确实不算上乘,但也算清丽秀美,只是在京城见多了那些娇美的官家姑娘,温梓妍觉得严妍要是靠姿色可能真的不能入选,所以只有才艺才能成为她的唯一长处。
严府当然不能因温梓妍一句话就相信她,等她修养得差不多了,便让她作画一副,这当然难不住温梓妍。
严府男主人严博涛是个很随和的中年男人,听了温梓妍的遭遇很是同情。但明显在严府内宅是严夫人做主,严夫人是一个看上去很严肃的妇人,打扮精致得体,不苟言笑。在看完温梓妍画好的画后只是微微点点头,不说话。严博涛很是喜欢温梓妍的画,可以说是爱不释手。“不愧是文修大师的弟子,这画果然精妙。只是。。。只是这画风似乎与文修大师有些不同啊。”严博涛说道。
温梓妍善工笔画,但写意画也很不错,她见过一副文修大师的画,知道与自己的风格不太一样,所以她早就想好了说辞:“师傅说过我不必按照他的画风来修习画画,不然那样我再成功也只是第二个文修而已,我应该画出自己的风格,师傅说这叫因材施教,不拘一格。”现在温梓妍叫文修越来越顺口了,想着既然借用了人家的名头,就认真一点。
“好,好,好。果然是大师,好一个因材施教,不拘一格。”严博涛大赞。
严青在一旁满脸笑意的点头附和,看向温梓妍妍的眼神多了一丝敬佩和仰慕。
就这样温梓妍留在了严府当教习,教严妍画画。严府包食宿,每月还有十两银子,四季还有各两套衣服。当然这个期限只有一年,一年后严妍选秀,她们合约就结束了。
温梓妍心满意足的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想着终于有一件顺心意的事了,生活其实也没那么糟糕不是吗?
温梓妍在南雍安顿下来,可在上京萧府则掀起了风雨。穆正浩和穆月白回到上京萧府,才知道温梓妍已经离开了萧府,而因为萧惠莲派鹰卫前去追杀而下落不明。
萧府的正厅,穆月白和萧裴安坐在上座,穆正浩坐在左客坐,萧惠莲站在厅里,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穆正浩。就在刚刚,穆正浩说她以后 不要 回穆家了,就在萧家多住一段时间。
“穆正浩,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回穆府了?”萧惠莲尖声问道。
穆正浩也很生气,临走之前他已经告诉过萧惠莲,不准动温梓妍,她居然敢派鹰卫去追杀她,这让自己如何给小叔交代。他皱眉看着萧惠莲说道:“就是话里的意思,你自己好好在萧府反省吧。”
萧惠莲顿时哭了起来,说道:“当年你和萧惠芸不清不楚的,我怎么知道那丫头是不是你和她的孽种,你一句话都不说就回西京。。。”
萧惠莲话还没说完,本来正端着茶碗的穆月白重重将茶碗放下,而萧裴安也立马喊道:“小妹住嘴。”然后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穆月白,顿时觉得压力山大。
别看穆月白比萧裴安还小几岁,但穆月白是经历过沙场,人称战场妖狐的人,气场也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加上他辈分也要比自己高一辈,见他不悦的表情,萧裴安心里有点发憷,于是连忙出声阻止萧惠莲胡言乱语,心中也不免头大,没想到这事会这么复杂,当年的事他并不知晓,只是偶尔听府里的传言,都以为萧惠芸和穆正浩有染,没想到会冒出个穆月白。萧惠莲这些年没一点长进,做出这么糊涂的事,现在还在穆月白面前说这样的话,不是直接打他的脸吗?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而且又关系着两府的关系,他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小妹胡言乱语,穆小叔别放在心上。这事。。。这事,您放心,我们萧府一定会倾尽全力寻找那孩子的,想来那孩子是有福之人,不会有事的。至于小妹,妹夫,你看你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也不能说丢就丢吧,看在两个孩子面上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听见萧裴安说两个孩子,穆正浩有一丝动摇,两个孩子都未成人成家,若是没了萧惠莲,势必会影响两个孩子的未来。他悄悄看了一眼穆月白,见穆月白没有任何反应,知道小叔在生气,他也就不好开口。
这时候穆玉清和穆玉钊匆匆跑进来,跪在厅前。穆玉清哀求道:“爹,您就原谅娘这次吧,她也是因为太在乎您,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啊。”
萧惠莲哭着将两个孩子搂着,陪着孩子跪在地上。穆玉钊笔直的跪在地上,然后恭恭敬敬的对着穆月白喊了声:“叔祖。”
穆月白微微抬眼看了看穆玉钊,微微点头,然后看着在地上哭成一团的萧惠莲穆玉清母女两,微微皱眉。说道:“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会找,就不劳烦萧府了,以后那个孩子和萧府没有任何关系。”
听穆月白这么说,众人都纷纷松了口气。谁知这时候萧裴清摇着扇子慢悠悠的走进来,说道:“穆二爷搞错了吧,谁是你的孩子,她是我姐姐萧惠芸的孩子,我萧裴清的外甥女,怎么说和姓萧的没有关系呢。”
萧裴安一阵头大,连忙说道:“老三,住口。”
穆正浩也怕萧裴清惹穆月白在生气,于是阻止道:“清弟。”
萧裴清没有理会厅里的其他人,而是走到穆月白面前。看着他说道:“现成的便宜谁都想捡,可也要看被捡的人愿意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