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严府,温梓妍也不知道去哪里,还好身上有刚在严府结的十多两银子,起码能先找个住的地方。
这个时代,租房买房没有中介,但有个中介差不多的地方叫牙行。在街上打听到一家口碑不错的牙行。
这间牙行就是一进的小院子,大门虚掩着,温梓妍敲敲门,听见里面似乎有动静便推门而入。院子里不大,堆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一个妇人正在院子角落的水井旁洗着衣服,边洗还边对着屋里偶尔骂上一两句。听见动静,抬头一看,就见一个穿着不似一般人家的姑娘手里拿着一个包袱站在院中,忙问道:“姑娘你找谁?”
“请问这是宋牙行的家吗?”温梓妍问道。
一听是来找自家男人的,妇人知道生意来了,忙站起来,用围裙擦擦手,忙点头说:“是,是,就是,我家男人就是宋牙行。”妇人边说边转头对屋里大声吼道:“老宋,还挺啥尸,来主顾了。”
然后连忙迎着温梓妍到院中的石桌旁坐,石桌上放满了杂物,石凳上也放着簸箕一类的东西。妇人有点尴尬的将石凳上的簸箕挪开,还用衣袖擦了擦石凳上的灰。
这时候一个腆着大肚的中年男子披着衣服出来,似乎还有点睡眼惺忪。
看着站在院中的温梓妍,连忙将衣服穿好,笑着上前两步,问道:“姑娘找我何事?”
看着自家媳妇连杯茶水也没倒,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收拾出来,连忙大声说道:“你这懒婆娘,还不给姑娘倒茶,你看你埋汰的,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对于中年男子的抱怨,妇人很是不高兴,但见有客人在场,还是忍住了,抿着嘴进去倒茶去。
“乡下婆娘,让姑娘笑话了。”中年男人不好意思的说道。
宋牙行是个看上去膀大腰圆的,粗枝大叶的男人,实则他心很细,观人入微。一般来找他的人分为两种,一种是生活所迫,希望他帮忙出售房屋地契,有时候还包括人,甚至就是自己。而另一种人则完全相反,租或者买。眼前这位姑娘虽然打扮并不富贵华丽,但气质不凡,所以宋牙行能可定她一定不是前者。
“宋牙行客气了。”温梓妍淡淡笑着说道。
“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帮上姑娘的?”宋牙行问道。
“我想找一个院子,小一点没关系,环境要安静,四周最好不要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或其他什么场所,不知道宋牙行手里有没这样的地方。”温梓妍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宋牙行一听生意上门,忙点头说道:“有,有,有,不知姑娘大概多少人住,我好知道该给姑娘推荐多大的。”
“四五人左右。”温梓妍不可能说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样对她来说并不安全,她想起画给云靖庭的那幅画,便脱口而出四五人。
“不知姑娘是赁居还是置业?”
赁居就是租,置业就是买房。温梓妍也很想买,可手头就十几两,肯定是不够的。
“暂时先赁居,以后看情况,说不得还要麻烦宋牙行。”
宋牙行一听,只当是客气话,但还是很高兴,说道:“姑娘客气了,您放心,我手里的房子那都是一等一的好,定能有让姑娘满意的。不知姑娘何时有空去看房。”
温梓妍本想现在就可以,可看着快要暗下来的天,只得作罢,毕竟天黑了,就算宋牙行愿意自己也不敢,于是说道:“明日一早我便来寻你可好。”
“好好,那明早我就在家等候姑娘了。”宋牙行客气的将温梓妍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