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一开始以为齐安岑最多写自己或是他爷爷的名字,再不过是写京中某个大官的名字,毕竟听说这齐家在京也是有关系的,可这是在南雍,京中的官在厉害,手也不能伸这么长。
可当当他看到上面担保人那一栏的名字和关系的时候,愣住了,然后手微微抖了抖,将那张纸快速交到了程知府手中,快速退了回去,然后悄悄打量起了站在堂上不卑不亢的温梓妍。
知府见师爷的表现觉得莫名其妙,拿过纸一看,也是一愣。穆月白这的名字这个名字太引人注目了,虽然南雍距离西京千里,但丝毫不影响穆月这个名字在南雍官员心中的分量与威慑。
程知府看到关系一栏写着父,正要拍惊堂木。谁都知道战狐穆月白至今未婚,哪里来的女儿,又想起前段时间与京中老友来往信件,似乎有提到过穆月白到了京中找女儿的话题。心中突然迟疑起来,会这么巧吗?
这时候后面的人似乎忍不了了,从后面冲了出来。正是倪婉儿。倪婉儿母亲樊氏今早见到女儿房前的景象,加下被吓晕过去的女儿,又气又怒。待倪婉儿醒来后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倪婉儿看见朱大柱就知道这是肯定是温梓妍做的,忙哭着向樊夫人告状,说温梓呀勾搭了严青,被自己发现赶出了严府,她怀恨在心,不仅勾搭上了齐家大公子做靠山,还追着严青不放,觉得自己碍着她了,尽然用这样的方法来羞辱自己。自己这样丢了脸,严家知道后会怎么看自己,说着就要寻死觅活。。。
樊夫人是最疼这个女儿了,哪里见得女儿受这样的委屈,便想着让倪太守将温梓妍抓起来直接打死。倪太守最近因银钱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便说这是让樊夫人看着办,别闹出太大的动静就行,毕竟自己最近被上京的人盯着。
樊夫人便叫人下了帖子去知府府衙,让知府直接将人押过来,自己倒要看看是怎样的狐狸精有这么大的本事勾搭了严青又勾搭上齐府,而倪婉儿也要亲眼看看温梓妍倒霉的时刻,便也跟着来了知府府衙,坐在后堂,听着知府审问。
程尤肃磨磨蹭蹭半天不动刑,倪婉儿就坐不住了,干脆直接冲出了内堂,抢过程知府的惊堂木重重一拍吼道:“来人,将这贱人拖出去打死。”
堂上的人都被这忽然冲出来的倪婉儿弄蒙了,那些衙役们也是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齐齐看向知府。
程尤肃一阵头大,想拿过倪婉儿手中的惊堂木,又不敢动手。只得说道:“倪姑娘,消消气,消消气,这是兴许有什么误会。”
倪婉儿一听,柳眉一竖,杏眼一瞪,高声说道:“误会,程知府,你这样想包庇这个贱人吗,你这个知府还想不想做了?”
程知府脸色一黑,自己这个知府是皇上任命的,做与不做何时由她倪家说了算了,倪婉儿这话完可以当做藐视皇权来处理了。
“婉儿,住口。”这时樊氏从后堂走出来,眼神扫过堂下的温梓妍,停留片刻便回到倪婉儿身上,说道:“程知府自会公正严明的处理此事,段不会有偏袒包庇这一说。我说得对吗,程知府。”
樊氏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看向程尤肃,眼神带着微微寒意,程知府三个字咬得有点重。
程尤肃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樊夫人说得事,只是这事下官想还是要先请太守大人过目一下。”说着便将手中的那张纸交给樊夫人过目。
樊夫人虽然不明白程尤肃这么一件小事都要请示自家老爷,但程尤肃能在这个南雍知府位置上稳坐这么多年也是有他自己的能力的,所以并没有反对,刚要接过那张纸,却被倪婉儿一把抢过来,看也没看,直接三两下撕的粉碎。
“这么一点小事不用请示父亲了,父亲说了,打死都没关系。”倪婉儿死死盯着温梓妍,眼睛似乎能喷出火来。今天早上那一幕让自己。。。倪婉儿只要一想到早上的画面现在都还忍不住一阵恶心,脸也会忍不住滚烫。她已经命人将自己的房间全部拆了,她以后连那个院子都不会踏进了。这一切都是温梓妍做的,她现在恨她恨得咬牙切齿,都已经有点失去理智了。“来人,给我打,给我恨恨打。我爹是太守,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倪婉儿这话一说,樊夫人都有点吓住了,连忙命身边的嬷嬷将倪婉儿嘴捂住拉回来。造反这个词可不是能随便用的,那是皇帝才能用的。
倪婉儿挣扎着,被樊夫人一瞪,立马又做出一副委屈受伤的模样看着樊氏:“娘。。。娘。。。”
这两声娘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温梓妍和齐安岑就站在堂下如看戏一般看着他们,也不着急。
樊夫人看着倪婉儿这样心疼极了,看向程尤肃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程尤肃只得稍稍上前一步,顾不得男女尊卑,在樊夫人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快速退回原位,看着樊夫人。
樊夫人眉头一皱,又看向堂上站着的温梓妍,又看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儿,说道:“将姑娘带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