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日辰时未到,乔盼盼便让两个丫头给劝起了,迷迷糊糊地被穿上中衣、外衫,套上鞋子,又扶到镜前,梳洗打扮。
头发被无意识地扯来扯去,乔盼盼总算是清醒了。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这两个丫头。
杏儿也不理会,想了好一会儿才动手编起了发辫,但清爽简洁的式样总算没有让乔盼盼再抱怨。
乔盼盼无所事事地打开妆奁,望着妆奁里一堆新打的首饰发愣:他们两个是不是太夸张了。哪用得上这些个簪啊钗的?
乔盼盼轻轻地合上盖子:她可不想让丫鬟们把这个上她的头发。
乔盼盼打发梅儿到院子里摘了朵还带着露水的茉莉花斜斜地簪着,看来也算得是清新可人。
好不容易让杏儿,梅儿拾掇好,时辰还早着。乔盼盼也就不急不慢地吃了早饭,还顺带见了见慕亦行留下来的心腹时东,时东是个高大的糙汉子,嗓门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就是个赶车的车夫,乔盼盼在军营里是见过他的,知道他功夫好,还能在自己几招之下一点不落下风。
慕亦行派他来保护自己实在是大材小用了。那些人如果真要对自己下手,不可能会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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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说,这赵老夫人寿宴,邀人赏菊花为甚要叫上我们啊?大家不过一般的交情,更别提她孙女想要您的将军夫人之位了!”马车里,杏儿嘀嘀咕咕地朝乔盼盼抱怨着,乔盼盼双手一摊,也是一副不明就里的模样。
不多时马车就到了相约的地点。这是京城一个以菊花闻名的园子,每逢菊花盛开之时,游人都趋之若鹜。
而现在,这园子却是门可罗雀,想是那赵尚书觉得赵府不够大,容纳不了那么多来贺寿的,才包了场子。
杏儿与乔盼盼整了整衣裙,慢慢下了马车,彩儿凤儿跟在后面,时东把马车赶去停好。
他们被门口的丫鬟引进了园子。
两人沿着曲径通幽处向里走去,丫鬟们举着纸伞,挡住了秋日不怎么耀眼的阳光。
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弯弯曲曲,久久看不见尽头,颇有些“庭院深深深几许”的味道。
两旁疏密错落有致地长着各式的树木,间或传来叮咚的泉声,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致。
空气里还弥漫着草的腥气,还捎来秋日里的淡淡菊香,引诱得人儿一直往里面走去。
又略走了小半盏茶的功夫,两边的树木向外排去,眼前豁然开朗:绵延的池塘,旁边的花圃里大片大片的菊花,有紫色,红色妖艳动人,有黄色白色清冷雅致,直延伸到天际去,还有那温柔的粉色渐渐融入天的蓝色,如墨汁般晕开去……
这里的品种确实齐全,难怪赵家要选这里,只是这园子大的离谱,乔盼盼根本就怀疑这是前朝余孽出手的好地方。
乔盼盼看得心神为之一动,也没注意菊花深处的几个少女朝她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