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你？”燕春华咬牙切齿，双眼布满了血丝，怒道：“在你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亲情，只有利益只有你那奢华富贵的生活。为了五万两银子，就可以将我的命交给文伯侯，我还真要谢谢你将我卖了这么高的价格。”

“春华，你听奶奶解释，当时是文伯修执意要杀你，奶奶求过他，可是……”

“你闭嘴，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奶奶，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做奶奶的会将自己亲孙女出卖换银子。”

燕春华失声力竭地怒吼：“你不配！”

想到自己一个多月躺在床上的感受，最痛的是那颗心。

她是一个庶女，自小就被欺负也会被人看不起，但是依旧还是敬畏着她的祖母。

直到这件事情她才知道，她最敬畏的人有着最肮脏的心。

“我不会杀你，因为皇后娘娘已经帮我复仇了，你以为寒毒只能孕妇有效？”

燕老夫人失声惊叫：“什么意思？”

“你以为自己还是健康的成年人？又或者是身体硬朗的普通人？老太婆，你已经半截黄土埋身，你说如果再加上寒毒入体，会不会加快黄土掩埋你全身？”

“你……你……”

听到骂自己老太婆，燕老夫人气急败坏，甚至扬起了手，一巴掌狠狠地甩了过去。

燕春华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推。

“哎哟。”

“看吧，你果然老了，轻轻一推就站不住的你，凭什么认为寒毒对将死之人是无效的？”

燕春华蹲了下来，目光愉悦地盯着燕老夫人狼狈的模样，笑了。

“不过你放心，皇后娘娘说过寒毒不会要了你的性命，但是却会让你中风，在床动弹不得，这一辈子就由我来好好地照顾你，我亲爱的祖母。”

“不，不会的……”

“你还记得曾经见过的一位中风的病人吗？躺在床上连话都说不了，只有一双眼睛可以移动，一辈子要接受他人的服侍的同时，吃喝拉撒都在床上……”

“你住口，不会的，我不会这样……”燕老夫人突然向明日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冰冷起来，好像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双手跟双脚的存在。

莫大的恐慌瞬间掩盖。

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吃喝拉撒都需要他人的照顾，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她无法想象。

为什么现在感受不到双腿的知觉了？

为什么觉得半边身体都变得沉重了？

燕老夫人惊恐地爬了起来，向前跑去，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头狠狠的撞在了一边的石头。

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弄得头破血流。

“救……救我……”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寒毒已经发作，燕老夫人连挣钱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在地上匍匐爬行。

她好像双腿瘫痪了。

燕春华主要是笑眯眯的走了过去，伸手扶起了燕老夫人，温柔乖巧的说道：“祖母，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给你养老送终，让你长命百岁。”

扶着燕老夫人离开的时候，燕春华仿佛好像感受到了什么。

回头静静的看着远处的一道身影，微微的点了点头，表达自己的感谢。

白璃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