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内,血肉模糊的女人躺在简陋的床榻上。
“疼……”
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都钻心蚀骨的疼!
“娘娘!娘娘还活着!”耳边传来喜极而泣的声音。
苏辞千斤般的眼皮缓缓抬起,扫了一眼周围,破了洞的瓦房顶引入眼帘。
不是在做手术吗?怎么在废弃的柴房?一口一个娘娘,这是在演甄嬛传呢?
紧接,双眸不自觉的涣散,大脑传来炸裂般的痛,被强行灌输一堆陌生记忆。
仅仅一盏茶的功夫,瞬间颠覆了她的认知,这不科学!
三十世纪里,堂堂风华绝代,号称全能神医的她,连续手术四十八小时后,居然劳累过度猝死在手术台,然后穿越了!
脑海中有张血肉模糊的脸,被烈火一点点吞噬,这便是原主的死状。
可是,一场大火下来,肉体不得烧成渣渣?
“我…怎么没烧死?”她干涸的喉咙,声音粗噶难听。
“幸亏娘娘福大命大,来了场及时雨,太医见娘娘伤得太重,都……放弃治疗离开了。”荷香一边回答,一边喂水,很是心疼。
苏辞心一颤,好歹是禹王妃,却是这等待遇!
细想一番,一个不受宠的禹王妃,跟府中死了一条狗没区别,太医当然懒得救。
一股刺骨的冷风吹来,苏辞打了个冷颤。
这柴房不仅漏风,还屋顶漏雨,真不是人住的。
荷香连忙给她盖好被子,“如今春雨阁被烧没了,娘娘又被下了禁足令,只能暂住柴房了。”
苏辞一听,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认命了!
原主一年里被囚禁在春雨阁,不能踏出半步,一如复一日的冷宫生活。
可她却还心心念念着王爷,写书信,送刺绣香囊,渴望能前来看一眼,妥妥的舔狗一枚。
身为永安国的第一美人儿,将军府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是每个男人想娶,女人都嫉妒到发狂的女子。
这王爷愚昧的像头蠢驴,听风便是雨,认为她是杀父之女!
苏辞气的想锤手,却虚弱的连手都抬不起来,只能生着闷气,暗骂狗男人。
她扫了一眼伤口,倒是能治愈,但这浑身上下的伤疤,按这的医疗水平是没得救了,难道一辈子只能当丑女吗?
“娘娘,究竟是谁害了您,奴婢替您去告诉王爷。”荷香道。
苏辞心中冷笑,就算得知是白亦凝干的,他会替一个杀父之女来伸张正义?庆祝的敲锣打鼓还差不多!
她摇了摇头,“不了,王爷事务繁忙,这事别声张出去了,有人问起,就说是意外失火,娘娘生死未卜。”
“可……”
苏辞见她还要说什么,便抢先打断,“行了,拿纸和笔给我。”
荷香话被一堵,无奈的转身拿了笔墨过来。
苏辞无力的握着毛笔,歪歪扭扭的写出了一堆药材,以及护理伤口的必备品。
“去药堂把这些都买回来,再帮我弄一桶温水沐浴。”说完将纸递了过去。
荷香过目了一遍,半信半疑,“娘娘,您未曾学医,这些……靠谱吗?”
苏辞这才想起,荷香十岁就进了苏府,俩人如同姐妹,医术更不可能凭空而来。
于是心生一计,找了个借口,“小时候看过一本叫民间医术的书,今天刚好派的上用场,你赶紧去吧,不要耽误了用药的时机。”
荷香一听会耽误,行了个礼便急冲冲的出去了。
深夜,荷香挨家挨户的寻遍了药堂,总算凑齐了药材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