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情况母妃何尝不知,可晴雨她……”提起这个唯一的宝贝女儿,许贵妃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力。
“晴雨还小,做什么事情,少不得母妃慢慢引导。”慕容璃淡淡一笑,继续道:“儿臣有一个办法,保证冷元勋会心甘情愿地为我所用,即便退一万步来讲,他也不会加入太子一党。”
原本他也希望通过晴雨的姻亲关系来搭上冷元勋这条线,但事实证明这条路根本走不通,只能采取别的方法。
“是何办法,说来听听?”见儿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许贵妃亦有些好奇。
“那日在寿康宫,母妃也看见了,皇后属意曲灵栩为太子妃。”
一听到曲灵栩这三个字,许贵妃就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这个贱丫头处处横插一道,她们怎么会落到如此被动的地步,那天若不是她随机应变,死咬着不肯验指甲,只怕今日已经被打入那冷宫里去了,实在可恨!
想到这些,许贵妃精致的面容渐渐变得狰狞不堪,说话的语气亦冷了下来,不屑道:“那个小贱人倒是想一步登天,本宫岂能由着她如此得意!”
许氏被打残的那条腿,她可一日都没有忘记过!
“儿臣要说的不是这个。”慕容璃比许贵妃要理智许多,只见他轻轻拍了拍许贵妃的手,继续道:“依儿臣看,太子妃这个位子对曲灵栩并没有太多诱惑力,她未必放在眼里。”
对这个名义上的表妹,慕容璃虽然见过几次,但从未放在心上,直到上次在寿康宫见她应对如仪,言行举止滴水不漏方才重新重视起来。
也是那天,在皇后提出让慕容璟帮曲灵栩送东西时,他很清楚地看到了冷元勋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冷意。
要说两人没有关联,他绝对不信。
被慕容璃一提醒,许贵妃亦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难怪冷元勋会特意赶来寿康宫为那个小贱人分辨,还送她那般精巧的发簪,当时本宫身处困顿,来不及多想,原来他们二人竟暗中勾搭到一起了!”
说到最后,许贵妃狠狠一巴掌拍到红木桌上,震的碗碟叮当响。
在她看来,曲灵栩只不过是个微贱的丫头,如何能与她所生的金枝玉叶相提并论,可那贱丫头不仅抢了她父亲所有的光环,如今连她女儿的心上人也要抢,实在可恶至极!
恨归恨,不过这些恨意还不足以让许贵妃失去理智,她稍稍一想便明白了慕容璃的意思,凉声道:“那个小贱人狡猾的很,想要在这上面做手脚,只怕不容易。”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情,她绝对不想再经历一次。
“母妃不必紧张,儿臣何时说过要咱们动手?”慕容璃邪魅一笑,不以为意道:“即便曲灵栩有七巧玲珑心,也只不过是个大臣之女而已,她敢违抗皇后娘娘的命令?”
“单凭她自己自然是不敢,但你不要忘了,她身后还有太后那座大靠山,若太后出言,只怕皇后也反驳不得。”许贵妃冷冷道。
“明面上的确如此,但母妃跟皇后争斗多年,应该对她的为人有几分了解,她绝不是那种轻易就放弃的人。”
宫中的女人,有几个是靠明招赢的呢,暗地里的招数才是制胜的关键。
见许贵妃沉默不语,慕容璃继续道:“如果儿臣所料无差,皇后大约也猜测到冷元勋跟曲灵栩的关系不一般,是以特意去找父皇请旨封曲灵栩为太子妃,父皇并未决断,原本今日早朝就要商议此事,不成想被灾情延误了,如果让皇后知道曲灵栩跟冷元勋过从甚密,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她会不会即刻采取措施呢?”
“你说什么?”许贵妃不敢置信地看着慕容璃。倒不是诧异冷元勋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去见曲灵栩的,而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悄无声息间掌握了这样的秘密。
“母妃,埋了那么多年的棋子,是时候发挥作用了,只要将这件事告知皇后,再晓之以厉害,皇后一定会趁冷元勋不在京城这段时间,想办法把生米煮成熟饭,您想想,冷元勋归来之时,见自己心爱之人成了别人榻上娇娥,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五年前,皇后身边的一等侍女文竹在许贵妃的刻意算计下,与太医院里一个太医发生了苟且之事,被许贵妃抓了个正着。
这个年代的宫规不像清朝那样宽松,宫女只要一进宫,便是皇帝的女人,如果跟别的男人有私情,不仅她自己要被处死,跟她有私情的男人也会被处以极刑。
文竹为了保住她跟情郎的性命,只得接受许贵妃的条件,成为她在皇后身边的眼线,虽然成功收服了文竹,但许贵妃也明白这条内线来之不易,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启用,如此一蛰伏便是五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