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完茶不久就出了这等大事,想必下人还没来得及收拾。
曲定邦话音落下,不等曲连成吩咐,已有那机灵的下人匆匆退了下去,不过片刻就端了一个通透的白玉茶盏过来,因为茶盏中所剩的残渣不多,曲灵栩检查的时候颇费了一番功夫,不过得出来的结论却是叫众人松了口气,因为茶中的确含有分量不低的催情药。
又是催情药。
府中接二连三出现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要说是偶然,只怕曲连成自己都不相信。
“爹爹,您都听见了,这茶里有催情药,不是孩儿有心要对晴雨公主无礼,是有人蓄意要陷害孩儿!”曲定邦的目光像浸了毒的刀子一样刮在曲灵栩身上,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克制,只怕会立刻冲上去拧断曲灵栩的脖子。
看着曲定邦那副愤愤不平的模样,曲灵栩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和……戏谑。
是了,就是我干了,那又如何?
我就是喜欢欣赏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想要让她倒大霉?那就看看最后倒大霉的是谁好了。
“你放心,为父自有分寸。”既然是外因导致的,曲连成心里也略松了口气,他定了定神,抬眸看向曲灵栩,“栩儿,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放眼整个将军府,许氏和曲凤衍是曲定邦的至亲,自然没有理由要害他,其他几个姨娘虽然有动机,却都不成什么气候,相比之下,才跟曲定邦有过过节的曲灵栩无疑是嫌疑最大的那一个。
更何况之前赵三已经明明白白交代,自己是受了曲灵栩的指使才去的忠勇候府。
见曲连成直接把矛头指到自己身上,曲灵栩心里冷笑不已,但面上却是一派委屈之色,“父亲想让女儿说什么,难道承认此事是女儿一手指使,想要毁了晴雨公主的清白?”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终于肯承认了么!”晴雨公主心里一阵气结,如果由着她的性子,恨不得立刻上前把曲灵栩那张狐媚脸抓烂,但考虑到安乐公主在场,到底按捺下愤怒的情绪,冷声道:“你明知道元勋哥哥喜欢的是本公主,还一心想要攀附,见元勋哥哥不搭理你,竟想出如此下作的手段暗算本公主,本公主一定会禀明父皇,让父皇重重处置你!”
晴雨公主这种近乎智障般的直接跋扈让曲灵栩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一个尊贵的公主,芳心暗许就算了,倒追也勉强可以接受,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不知羞耻地宣之于口,实在是……
算了,不跟智障一般见识。
默默吐槽了一番,曲灵栩敛了神色,郑重朝安乐公主福了一福,“公主,恕臣女直言,如果臣女真想要毁了晴雨公主的清白,有许多种办法,不一定非要把催情药下到茶里,而且还只给曲定邦一个人服用。”
曲灵栩虽然没有把话说的太直白,但意思却不言而喻,如果用少许催情香达到‘两情相悦’的目的,晴雨公主就算带了暗卫也很难有所察觉,即便察觉也根本没有机会阻止,那样岂不是一劳永逸。
对这个说法,安乐公主无疑是赞同的,只见她点点头,开口道:“晴雨,你为何会突然去到曲大公子院子?”
“回姑姑的话,侄女原本在锦绣阁跟凤衍妹妹一起玩绣球,之后听到下人禀报说姑姑急匆匆去了蒹葭院,想着或许有什么急事,便要去看看,中途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告诉侄女,说定邦有急事找侄女商议,侄女就过去了。”将军府是有府兵的,为了方便有人陪曲定邦练武,府兵偶尔也会进入内院,几年下来,众人也都习惯了,不成想会在这时候出岔子。
这下,就算再蠢笨的人,都知道这两件事肯定是一个人干的,连套路都一模一样。
安乐公主微微沉眸,继续问道:“你可还能认出那人?”
晴雨公主咬了咬嘴唇,摇头道:“他一直低着头,之后又说定邦吩咐了别的事情给他,就匆匆走了,侄女没看清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