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这个素未谋面的对手,很久了。
“主子放心,一应药物都是在府衙的药方中熬好再送到灾民手中,药方周围皆有暗卫日夜把手,绝对不会给红莲教任何可趁之机。”
“如此就好。”
冷元勋挥动手中的马鞭,绝尘而去。
……
冷元勋跟陈秀城暗自较劲时,赖祁峰被革职的消息亦快马加鞭传入宫中,俪昭仪进宫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若不是资历尚浅且膝下无子嗣,只怕已经可以跟许贵妃平起平坐了,素日里就连皇后也要给她三分薄面,她怎么也没想到冷元勋敢这般明目张胆地把自己父亲抓起来,一时起的发怔,只见她狠狠将信拍到桌子上,怒骂道:“好一个冷元勋,谁给他的狗胆,找麻烦竟然找到本宫头上来了,真是好!”
俪昭仪的贴身侍女是她从府中带进宫的,家中老小皆在赖祁峰府中当差,自然也是心急如焚,连忙道:“主子息怒,如今不是生气的时候,您要赶紧去勤政殿见皇上,让皇上饶恕老爷才是啊!”
被侍女这么一提醒,俪昭仪也从急怒中醒过神来,冷声道:“即刻为本宫梳洗更衣。”
出了这么大的事,侍女哪儿敢耽搁片刻,连忙唤了宫人进来替俪昭仪梳洗,因着俪昭仪再三催促,原本需要一个时辰的梳洗更衣,不过小半个时辰就收拾妥帖了,她对镜顾盼一番,确定没有任何疏漏之处,方才抚着侍女的手登上轿辇,往勤政殿去了。
俪昭仪深得盛宠,皇上特意安排了距离勤政殿最近的容芷殿给她居住,不过一炷香的时候便到了,然而平日里畅通无阻的勤政殿,今日却是被拦在了外面,一问方知皇上正在跟陵王慕容璃商议灾区后期的粮食供应问题,无暇他顾。
“陵王殿下刚进去不久,只怕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娘娘不如先回宫,等晚一些再过来。”守在勤政殿外的小太监赔笑道。
俪昭仪正心急如焚,如何肯回去,只见她向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会意地将一小锭金子塞到小太监手中,含笑道:“有劳公公提点,这是我家主子一点心意,还请您不要嫌弃。”
小太监看着手中成色十足的金子,脸上不由笑开了花,“昭仪娘娘真是太客气了,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见小太监收下金子,俪昭仪心下稍安,微微笑道:“公公平日里当差辛苦,本宫也不敢多劳烦,只是有一件事,不得不请公公解惑。”
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那小太监刚收了俪昭仪的好处,自然不能有所怠慢,当即道:“娘娘实在太客气了,您有什么话尽管说,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多谢公公。”俪昭仪稍稍客套了一句,问道:“公公可知道,今日是否有八百里加急文书呈到皇上面前?”
革职不是小罪,自然会以最快的速度送进京,她要确定皇上是否已经得知此事,再斟酌说辞。
听到俪昭仪的话,小太监当即点头道:“适才是有人呈了一份诏书给皇上,诏书呈进去不久,陵王殿下就进了勤政殿,所以奴才并不知晓到底是何内容。”
小太监不知道,俪昭仪却是再明白不过,如今国内除了江陵遭灾,其他地方皆太平无事,不会这么巧有其他八百里文书传进来,必定是跟自己父亲有关!
更重要的是,她跟许贵妃为了争夺皇上的宠爱,平日里明争暗斗不断,如今慕容璃在殿内,必定想尽办法挑起皇上的怒火,让自己父亲死无葬身之地!!
自古以来,前朝后宫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赖祁峰被革职抄家,她势必也会受到牵连,到时候不仅眼前的荣华富贵会化为乌有,只怕连葬身之地都没有。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一切,绝不可以就这么失去了!
想到这些,俪昭仪精心装扮的如花容颜变得毫无血色,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她这个样子将不知所以然的小太监吓了一跳,紧张地上前扶了一把,又向身边人喊道::“娘娘身子不舒服,还不快去宣太医!”
“不用了,本宫没事。”俪昭仪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可能是刚才走急了,回去休息一会儿便没事了,本宫晚点再来给皇上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