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俪昭仪大言不惭的话,皇后心里嗤笑不已,面上却时幽幽叹了口气,无奈道;“冷世子那个人一向冷漠,谁的账都不买,本宫说句不好听的,他没把你父亲就地处斩,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
听到皇后如此不留情面的话,俪昭仪直恨的牙痒痒,但她如今有求于人,少不得再次跪下,恳求道:“冷世子即便身为钦差大臣,也不能如此随意污蔑臣妾父亲,皇上跟皇后娘娘伉俪情深,请娘娘看在臣妾平日里对您恭敬的份上,帮臣妾一次吧!”
“若要论起跟父皇的感情,昭仪娘娘可要胜过母后无数了,这一点,只看父皇赐给昭仪娘娘的封号,便可知一二了。”慕容璟不咸不淡道。
俪,伉俪情深,一个小小的侍妾凭什么得到这样尊贵的封号,若不是看在对方还有些用处的份上,慕容璟恨不得即刻就替皇后料理了面前这个碍眼的狐媚子。
慕容璟不带一丝恼怒的声音,却让俪昭仪没来由地脊背一寒,然而对方说的是事实,她如果一味狡辩,只能让皇后心里更加恼恨,是以咬咬牙,连连叩首道:“臣妾文辞不通,只知这个字眼极好,却没有想到背后蕴含的意思,否则就是借臣妾一百个胆子,也断然不敢受此封号,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不是俪昭仪愿意在皇后面前做低伏小,只是事到如今能够帮她的只有皇后母子,否则许贵妃和慕容璃一定会借题发挥,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皇后并未回应俪昭仪的话,直到对方磕头磕的发髻松散,额头也有些红肿,方才幽幽道:“妹妹这是做什么,这要让外人看见了,还以为本宫苛责于你呢。”说罢又看向慕容璟,轻斥道:“这么大的人了,说话还如此没有分寸,倒让俪昭仪误会了本宫的意思。”
慕容璟自然明白皇后心中所想,当即起身道:“儿臣知错。”
“既然知错,还不快向俪昭仪道歉。”皇后再次冷冷开口。
“是。”
这一次,还未等慕容璟开口,俪昭仪已是连忙道:“皇后娘娘,原是臣妾有错在先,如何能让太子殿下跟臣妾认错,这万万使不得。”
“错就是错,昭仪不必替他求情。”
听到这话,俪昭仪难免又急了,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颊,一字一顿道:“娘娘如此说,可见是不想原谅臣妾了,如果娘娘执意要太子殿下道歉,臣妾就无颜活在世上了!”说罢,她心一横,起身朝殿中的柱子上撞去。
皇后此举,只是为了给俪昭仪一个下马威,并不是真心想让她出事,连忙让宫人拦了下来,随后亲自从凤位上走下来,语气中尽是惊魂未定后的担忧,“昭仪有骨气是好事,但这般行为却是太过鲁莽了,你若是在凤仪宫有个三长两短,皇上必定会怪罪,到时候让本宫如何自处呢?”
听到这话,俪昭仪越发肯定皇后是不会舍弃自己的,是以再次跪下,言辞恳切道:“臣妾求娘娘为家人做主,从今往后,臣妾定会以娘娘之命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皇后见火候差不多,便也见好就收,只见她幽幽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宫中这么多人,能跟本宫说上几句话的,唯有昭仪了,本宫自然不会眼,看着你出事而不管,但这件事牵扯重大,如果处理不好,会直接影响朝廷在百姓心中的威信,本宫只能尽力而为,不敢给你任何保证。”
虽然皇后没有给到任何承诺,但对俪昭仪来说,也已经是喜出望外了,她感激地深深叩首,“多谢娘娘恩典!”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当不得谢。”皇后亲自躬身把俪昭仪扶起来,突然眼眸一闪,继续道:“本宫或许没有办法,但有一个人却是有,只要她肯为你说话,虽然不能保证你父亲能够官复原职,但起码性命无忧。”
皇后冷不丁说出来的这句话对俪昭仪来说无异于救命稻草,让她整个人都精神起来,甚至不顾尊卑地拉住皇后的衣袖,激动道:“娘娘说的这个人是谁,臣妾这就去求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