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助陈秀城逃脱时,他曾暗示过让对方调查慕容璃凿溃江陵河堤坝的证据,想必这信封中放的,自是跟这件事有关的东西。
这边,冷元勋打开信封,慢悠悠地看着纸上的字迹,至于另外一边的陈秀城,可就没有那么自在了,虽然没有冷元勋的命令,凌清他们不会使杀招,而且以他们单个人的实力来看,也奈何不了陈秀城,但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跟七八个顶级暗卫缠斗的滋味,那是相当‘酸爽’,‘酸爽’到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疏忽分心,否则等待自己的就是被擒获的结局。
“冷元勋,你不要太过分了!”他今天是来求合作,不是打架的,虽然总有一天会对上,但绝对不是现在。
见陈秀城的声音明显比之前急促了许多,样子也有些狼狈,冷元勋淡淡摆手,凌清等人虽然一百个不愿意这样轻松地放过陈秀城,但碍于主子的吩咐,只得收招,全部退到不起眼的暗处。
“听闻陈教主武功高强,今日机会难得,自然要让本世子的暗卫们领教一下。”冷元勋随手将展开的信纸叠好,放回到信封中,方才指了指自己左手边的座位,示意陈秀城坐下,“陈教主这般睿智,自然有许多办法将这封信呈到皇上面前,又何必先拿来给本世子过目呢?”
说到这里,冷元勋的手不觉用力握住桌角,手背上青筋爆现。
朝中官员人人道陈秀城是乱臣贼子,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陈秀城就算再狠厉,也不曾视无辜百姓的性命于不顾,可是身份高贵的二皇子,自幼受百姓赋税得以锦衣玉食的陵王殿下,却为了自己争权夺利的私欲,致无数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贼子?
陈秀城将冷元勋的举动看在眼里,却并未多说什么,只冷笑一声,“世子以为在咱们这位皇上眼中,区区百姓的性命有多重要?只要慕容璃的存在,能够将朝中的势力平衡下来,他无论做什么,皇上都不会追究的。”
若不是想清楚了这一点,他直接拿着证据去威胁慕容璃就是了,又何必绕这么多弯子。
对于陈秀城的话,冷元勋自然是认同的,彼此都是聪明人,无需再多说什么,短短眨眼的功夫,只见冷元勋手中像变戏法似地多出一个跟陈秀城那个并无二致的信封,淡淡道:“你想要的东西在这里,但本世子有两个条件。”
要战胜一个军队,并不一定非要在战场上,慕容璃的把柄虽然暂时还用不得,但对他手底下那些个副将却没有这些忌讳,以冷元勋的实力,抓几个人的把柄并不是什么难事,而有了这些,他们就绝对不敢在前线做更多无谓的纠缠。
能建功立业自然是好事,但也要有命享受那些个荣华富贵才行,不是么?
“哦?世子倒是说说看。”陈秀城微微挑眉,语气中带有一丝淡淡的不悦。
这冷元勋的要求还真是多。
“其一,速战速决,绝不拖沓;其二,要慕容璃的性命。”之前出于多方因素的考量,他还想留慕容璃多活些时日,但目前时局有变,北历很可能趁着大夏国内乱的机会出兵来袭,一旦他们有所动作,再多的兵力粮草都不够应付这内忧外患的持久战,更别说如今国库已是空虚到捉襟见肘。
要慕容璃的性命,陈秀城求之不得,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但‘绝不拖沓’可就不好说了,毕竟朝廷这次派出的可是足足二十万兵力,就算慕容璃这个主帅是傻子,他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将对方主力全部消灭掉。
所以,‘不拖沓’只是隐晦的说法,冷元勋想要表达的真实意思,是让他在取下慕容璃的性命后就保存实力,甚至撤退防守,不再积极抵抗。
这无疑不符合陈秀城的性子。
“我要的,可是这片大好江山,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弃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陈秀城剑眉微蹙,眼眸中闪烁着似有似无的怒意。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陈教主想要的是一片能够自己当家作主的江山,而不是做北历人的走狗吧?”冷元勋并不打算再跟陈秀城多说什么,冷冷丢下这句话后,起身来到曲灵栩身边,温言道:“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