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初对于三伯母的反常,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但她身后有着老夫人的眼线,谅杜氏也不敢真的对她怎么样。
“这做生意啊,与你寻常在宅子里的日子,是不太一样的,你如今年幼,切记莫要得罪些不该得罪的人。”
杜氏眼见老夫人的人又来了一趟,便在临走之前,对薛玉初小声说道。
薛玉初两辈子都未曾接触从商,刚接手,自然会有些不懂之处,这三伯母所提之处,像是善意的提醒。
可是薛玉初总是忍不住的怀疑。
待杜氏走了之后,薛玉初便仔细的翻阅起账本,她手中的是绸缎庄其中一家店铺的账本。
可翻阅两张后,她的眉头便开始紧锁着。
杜氏所说没错,接管铺子,始终不像是在深宅之中。
住在宅院中,虽处处充满着勾心斗角,也只是人心难测,提防些便好,可是这生意不一样。
即便有防人之心,但是更多的是账本算计,经营门道。
而这些,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
在她被账本缠着头痛时,这门又一次的被推开了,进来之人,是一个老者,薛玉初看到他,立即起身,“何伯伯。”
此人是祖母那边的人,这一生都跟随着丞相府,上辈子,他恨昏君当道,冤枉了丞相府反叛,而血溅皇宫宫门外。
也是因为此事,薛玉初对他是无比的信任。
毕竟他是真的为丞相府付出生命的人。
而这一辈子,这个老人家,应当是要安享晚年的。
“何伯伯,你怎么到这来了?”薛玉初问道。
何老伯噙着笑,乐呵呵道:“老夫人担心六小姐初接店铺,会有许多不懂的地方,所以派我过来协助六小姐的。”
她就知道,祖母不会不管自己的。
何老伯看到她手中拿着账本,又笑道:“小姐,您刚来这里,可了解绸缎庄的大体情况?”
薛玉初颇为有些苦恼的将账本举起来,道:“我想先看一下账本,了解绸缎庄的进出账情况,可是,我好像想的似乎简单了些。”
何老伯笑着将薛玉初手中的账本,拿了过来,又放到桌子上,对她说:“小姐,我们先去看看绸缎庄,过几天,我在教小姐你算账一事,可好?”
她知道,一口气时吃不成胖子的,关于账本一事,还是细水长流的较好。
随后,她便跟着何老伯走了出去。
绸缎庄的后院,便是制造布帛的地方,里面布满着灰尘,还有嘈杂的声音。
薛玉初挥着衣袖,她确实从未来过这种灰尘铺满天的地方,她还有些的不适应。
“小姐若是在这里待不惯,我们可去其他店铺瞧瞧。”何老伯也看出来薛玉初的不适,便让她离开这里,坐上马车,又去了其他铺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