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初对上杜氏泪眼盈盈的眸子,神情疑惑,“初儿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铺子之事乃是三伯母手笔,难不成我要眼睁睁看着百姓们将坏名头安给我爹爹?”
说罢,她眼眶渐红,径直走到老太太面前跪在地下,“祖母,您派人查查便知,那些人是怎么说我爹爹的。”
“初儿又怎能眼看着爹爹被无端污蔑。”
杜氏与当朝丞相名声对比,自然不值一提。
更遑论,若是因杜氏所做之事连累了薛彦书,那更是大忌。
薛玉初这番话说的有情有理,杜氏哑巴了,低头不敢再计较。
她抓着手帕的手逐渐缩紧,是她小瞧了薛玉初,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计!
老太太很是烦躁挥了挥手,“行了,听明白了吧,可还要在我这儿闹?”
杜氏哪儿还敢说什么,她低眉顺眼,“儿媳不敢。”
闻言,老太太将胳膊抵在桌上,伸手轻揉太阳穴。
“吵得我这个老婆子头疼,今日之事改日再与你细算,先下去吧。”
她嘴上这么说,但一提到改日,那便是没了日子。
薛玉初又怎会愿意让老太太如此轻易的放过杜氏,今日,杜氏不死也得被扒层皮下来。
“三伯母且慢,祖母,初儿不愿叨扰您,只是铺子之事总得有个定论。”
杜氏离开的步子硬生生停住,听到薛玉初的话便心里一咯噔。
“初儿今日离开时应允了,会补偿那些被骗之人,这笔银子该三伯母出。”
“我也是要出些的,不过我现在手上银子不多。”
听她这话,杜氏半颗心凉了下来,她手上银子确实不少,可让她白白为那些百姓们花银子,她这心里头着实不是滋味。
老太太半眯起眼睛,“杜氏,初儿所说,你认为如何?”
杜氏咬牙切齿,“需要多少银子,直接差人来我这拿就是。”
待离开时,她脚步都是虚浮的,若不是身旁有人搀着,怕是一步都走不了。
见老太太不大高兴,薛玉初走到她身后,亲自替她按摩着太阳穴。
她轻声细语道,“祖母无需为这些小事烦忧,我能处理妥当。”
闻言,老太太拉过她的手,她手掌灼热,将薛玉初的手放在手心中拍了拍,“初儿长大了,你母亲将你教导的很好。”
骤然听到母亲二字,薛玉初心中泛起渐渐酸涩。
祖孙二人一片孺慕之情,在下位坐着的薛玉颜扁了扁嘴,“妹妹刚接手铺子便接二连三遇到祸事,照我看,妹妹这铺子还不如不管的好。”
在得知薛玉初因铺子出了事的时候,薛玉颜就在心中暗搓搓想着最好出些大事。
没成想这都是些小打小闹,还让她真拿捏住铺子了!
薛玉颜恨得搅手帕,分明她才是家中长女,为何好事全便宜了薛玉初?
薛玉初又怎会听不出她的心思,“二姐姐无需担忧,我自由分寸。”
“铺子与我而言更像是历练,既然祖母交给我,我定会做好。”
她这话说的着实漂亮,薛玉颜有心反驳,却被李氏轻捏了捏腰侧软肉,只能闭口不再言语。
老太太又细细叮嘱薛玉初平日里做管事之人的道理,才放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