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总不见玉初妹妹,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江离像往常一样和薛长年吃饭。
总从薛玉初被绑走后,他就日日来江离这里,虽然不干什么,还日日蹭饭,好在江离也不撵他。
薛长年双眉一挑,“在江姑娘心中,我与六妹妹谁的分量重些?”
江离搞不懂薛长年说话的套路,只觉得这人不回答她的问题,还反问她明知道答案的问题,心里有些烦躁。
“自然是玉初妹妹呀,她那么聪明,还会赚钱,你想什么呢?”
“随口问问,六妹妹可能家中有事吧,我也没有见过她。”薛长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说八道。
其实薛玉初得救后第一时间他就知道了,他武功不高,就算亲自送薛玉初去那宅子,只怕也是徒劳无功。
只是他没想到薛玉初身边居然会有高手保护,可为什么是在半路出现呢?
他想不明白这些问题,只是后悔没有多找几个人,下次再行事怕是要麻烦一些了。
不过他真的以为薛玉初在丞相府养病呢,毕竟他在酒里下了好多迷药。
二人心心念念的薛玉初这几日确实都在相府,只不过是在练习弓弩,陆淮安的出现让她所有的计划都必须提前,她必须用最快的时间强大起来,绝不能让上一世的悲剧重演。
而且这几日丞相府出入的官员比以往都多,有些事也由不得她不做了。
薛彦书这几日政事多,实在没有时间与其他官员周旋,可是又不愿意得罪,经常忙得晕头转向,隐隐感觉他身边的人心思活络了起来。
他并不想参与朝堂争斗,为官数载,见惯了官场上的人心嘴脸,幸得皇上还算勤勉,他也心甘情愿为这江山费尽心血。
薛玉初看得清楚,她知道丞相爹爹淡泊名利,并不参与任何势力,只是从中斡旋,但是乱世将至,中立何能自保?
这日,薛彦书下了早朝回家后就发现薛玉初在书房等她。
其实薛彦书的书房平日里不许任何人进入,就是洒扫的婢女也须得他在时才能进入,可是对薛玉初从不做要求。
见薛玉初欲言又止,薛彦书先开口说,“初姐儿可是发现了近日里与爹爹来往的大臣多了?”
知女莫若父,薛玉初经常关注着朝堂的动向,担心着他的安危,他心里虽然欣慰,但是总是不安,不想让薛玉初卷进官场上的明争暗斗。
他的女儿本应该穿着绫罗绸缎,在家里欢愉地过日,闲来无事可以绣绣女工,喜欢读书,他便买来天下的书。
喜欢投射,她也可以穿上男装去骑马打猎,总之,在他的庇护下,无忧无虑的长大。
到时寻得一好人家,有夫君千恩万宠,有孩儿承欢膝下,平平稳稳地度过一生。
可如今眼耳口鼻都长在了朝堂上,为了他。
“爹爹,如今的局势,乱而无序,爹爹可还是想保持中立?可大厦将倾,我们须得自谋出路啊爹爹。”
薛玉初还是像往常一样站在书桌旁,一圈圈地研磨。她不知道丞相爹爹在想什么。
她知道自己本来应该循序渐进,慢慢谋划,一步一步引导爹爹自己做出决定,可是她不知道陆淮安的势力到底扩散到了什么程度。
就好像在黑夜中前进,而后面跟着一匹饿狼,她须得走得快些,再快些,可是又不能跑,不能惊动后面的饿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