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彦书听管家薛玉初在府前徘徊了很久,就打算过去看看,刚巧看到薛玉初正在送江离。
薛玉初陪着薛彦书回府,看似不经意的问道,“爹爹可知江离是什么人?”
“江南江家,你祖母往日和我提及过。初姐儿第一次经营铺子就和江南江家搭上了线。”薛彦书话语里满是骄傲。
江南江家不仅在江南财力雄厚,而且掌握着上好的料子来源,对于薛玉初经营布匹铺子是极大的助力。薛彦书虽然平时没有过多涉足家族铺子的经营,但也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是呀,这几日他们店里生意可红火了,这不,就紧走慢赶回去了。”薛玉初眼镜余光看着薛彦书的反应,接着往下说。
果然薛彦书杨起的嘴角往下压了压,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爹爹,你有什么心事吗?”
薛玉初拉了拉薛彦书的衣袖,眉眼间是止不住的担心。
薛彦书驻足,犹豫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语气中是说不出的疲惫。
“江南近几日要举行三年一次的大考核,皇上十分看重,最近为父也甚是忧心。”
“依爹爹看,此次吏治最好应该如何呢?”
“自然是找有威信的官员去当地考核政绩,只是这人选迟迟未定。”
薛玉初思索了一番,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垫脚凑近了丞相,眼中满是灵动。
“女儿有一记,可以不用远去千里之外。”
薛彦书眉毛往上一挑,眼睛里都是惊讶,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养在深闺十几年的初姐儿,竟然也可以谈论吏政大事!
薛玉初把丞相拉到了书房,“爹爹也知道江南吏治积患日深,官官相护,怕是很难从政绩上去考察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薛彦书十分赞同,不由得正色了几分,开始细细思考薛玉初说的话,他原本以为自家女儿不过是有些小聪明,可如今看来却要比男人还强上几分。
“而官员最重要的不仅仅是政绩,一个合格的官员要廉善,廉能,廉敬,廉正,廉法,廉辩。而政绩只是其中小小一环。”
见薛彦书点头赞同,眼底的惊讶之色再也藏不住了,连忙让薛玉初继续往下说。
薛玉初清了清嗓子,故作老成似的摸了摸下巴,吊足了薛彦书的胃口。
“而一个好的官府,要做到有所统而不乱,有所守而不侵。知警戒而无慢心,人知勉励,而无怠心。”
“依小女看,此次考核不在于派谁前往,而是要将江南吏治从根部开始改革,要有完整的法令,也要有完整的刑罚制度,让江南首开风气,再推往全国。”
薛玉初说完后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微微抬起眼皮,观察面前的薛彦书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