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颜虽然是个自私的,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所有的仰仗都是在宫里朝廷的父亲,要是父亲丢了乌纱帽,如今的荣华富贵恐怕都如过眼云烟。
她生硬的扯着嘴角,看着那位从没见过的张大人,心中止不住的打鼓。
“您可真是说笑了,这宫里面的人做事向来都是小心谨慎,想必技术也是顶好的,又怎么能够轮到我这个见识浅薄的女子去指教呢?”
顾寒落等的就是这句话,既然知道自己见识浅薄登不上台面,那旁人说什么,她就算是咬碎了牙也得答应下来。
“既然薛大小姐如此谦虚,那不如就把这东西给张大人好好瞧瞧,要是真的光艳如新,到时候您可不能推脱,定要指教指教才是。”
薛玉初现在才知道,看似纯良无害的顾寒落背后里面到底藏了多少坏心眼。
薛玉颜看似谦虚,实际上早就已经中了别人的套,或许这盘棋注定就是个死局,无论她怎么走,都只能是死路一条。
只见张大人往前走了几步,恭恭敬敬的将东西接过来仔细端详,紧接着就开始大肆称赞。
“这玉料果然是上好的,虽然拴在剑柄上,可是却看不见半点磨损,就算是供起来小心珍藏,恐怕也做不到如此完好。”
薛玉颜算是彻底傻眼了,这不明摆着就是在说她这个东西是赝品吗?
她想起林姨娘把东西交到自己手上的样子,当时她有多信誓旦旦,如今她的脸上就有多疼。
顾寒落将剑穗夺了过来,随手扔在地上,一脚重重踩上去。
“薛大小姐,我如今是看在玉初妹妹的面子上,不忍和薛家撕破脸,所以在给彼此留了几分余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面若冰霜的冷酷。
碧桃看着小将军这副样子,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哆嗦,从前他和自家小姐在一起的时候,向来都是如春风般和煦,如今却像腊月寒冬,让人有些胆寒。
“私造信物,还意图瞒天过海,不仅毁了我顾家和丞相府的婚事,还意图雀占鸠巢,取而代之,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传出去,恐怕薛大小姐和你娘亲的脊梁骨都要被人戳断吧。”
对于这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能让他们彻彻底底的消停下来。
顾寒落聪明就聪明在用宫里的人做要挟,彻底拿捏住了大房的命脉,无论是真是假,起码是将人忽悠过去了。
薛玉初在旁边嘴角噙着笑,要不是现在时候不对,恐怕她要立马站起身,给自己的小将军高声欢呼几声才算痛快。
她偏头看向碧桃,这丫头到现在还是一副没缓过劲儿来的样子,呆呆傻傻的望着厅上的这人。
“小姐,你说难不成是顾小将军早就知道了剑穗有问题,所以才特意去宫里早早叫人请过来?可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之前六神无主的样子,装得未免有些太好了。”
薛玉初伸手敲了一下碧桃的脑门,疼的碧桃倒吸了口凉气,瘪着嘴委屈的看着自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