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是想要刻意隐瞒他,或者是想将这件事情脱下来替自己开脱。
陆淮安弯下腰,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空气之间似乎弥漫上了死亡的气息。
他的手死死的掐住影落的脖子,指甲甚至马上要嵌进他的血肉之中,窒息感逐渐袭来,让影落害怕的说不出话。
他虽然经常被陆淮安当做出气筒虐待,可这次是他记忆里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可想象中死亡的感觉并没有传来,陆淮安突然松开了手,眼神中带着几分同情。
“我留你一条狗命,你自然知道应该如何去做,既然她们两家结了亲,只要死一个,这婚不就结不成了。”
陆淮安说完这话就仰天大笑,在黑夜里格外明显,藏匿在森林中的乌鸦全都扑愣着翅膀纷纷逃了出来,盘旋在陆淮安的头顶。
他知道,这宫中他自己唯一能够信得过的只有影落,要是失去了他,无疑失去了他最后的底牌。
这人还有点用处,终究还是要留下来的。
影落领了命,连滚带爬的出了院子,脚步不停,直到跑出去老远,才敢回头望向空无一人的巷子。
薛彦书还没有到家,薛玉初却早早知道的消息,她就知道这件事绝不会有她想的那么顺利。
但是她也没算到,皇上居然会将两家逼到这个地步。
“今日朝堂上的事对薛家来说倒是不痛不痒,可是对顾家是彻头彻尾的打击,如果这是皇上设下的套,恐怕顾寒落难逃一死。”
薛彦书沉着脸,脚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他到现在心里还有些发慌,连喝了几口茶水才算是平静下来,将今天发生的事都告诉给薛玉初。
“顾小将军在临走的时候保下了你,生怕你等不到他回来,这月十五就要出征,你有时间偷偷溜出去看看他吧。”
薛彦书从来都不是通情达理的人,他也是从这个年岁过来的,自然也知道儿女家的心思。
顾寒落此次前去生死未卜,总该需要有个交代,要不然自家女儿本身心事重,要是再在这件事情上多多惦记,但是也挨不到他回来。
薛玉初勉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慌乱,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转身就出了丞相府,脚步有些虚浮。
她虽然已经在心中给自己打好了预防针,可是这件事未免来的有些太急了,昨天才刚刚定下,今日就传到了皇上耳朵里,还将顾寒落发配到边疆。
两人在巷子口相遇,薛玉初离远看见顾寒落的身影,便觉得有些走不动路。
上辈子的回忆全都铺天盖地的压在自己的脑子里,让她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她不甘心,不甘心上辈子顾寒落就是因为自己而死,这辈子还要血洒沙场,为皇家卖命。
她站在原地,眼泪也不知是怎么了,扑簌簌地流下来,任凭她怎么抹,都擦不干。
顾寒落瞧着她这副样子有些心疼,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直接将人给拥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