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猎场到底不比宫里方便,一众皇亲贵胄的马儿都是安置在马场的,谁知道会不会有人错了主意,铤而走险。
五皇子拍了拍马儿,从林开手里接过马缰,然后利索地翻身上马,马鞭一甩,马儿就嘶吼着奔向前方,林开也忙得上马,紧随其后。
围着马场跑了几圈之后,五皇子便就停了下来,这时候马场里头的人也多了起来,都是过来为主子牵马的,像五皇子这样亲自来马场的皇子,倒是没有。
“殿下您看,”忽然,林开指着一个方向跟压低声音跟五皇子道,“那便是秦王殿下这次带过来的马儿。”
“哦?”五皇子闻言随即看去,登时就生出些艳羡来,“这就是那匹秦王叔不久前得的大宛驹?”
只见那匹大宛驹生的真是虎虎生风,通体油亮光滑,毛顺体健,比寻常马儿足足高出半头,实在惹眼得很,尤其是像五皇子这样,如今还只能骑小马儿的少年来说,无疑是致命的诱惑。
林开自是看出了自家主子的羡慕,随即含笑道:“主子如今还不能骑大马,待再过两年,主子能骑大马了,到时候万岁爷肯定会赐主子一匹好马儿的。”
父皇当然会赐他好马儿,可却不一定是大宛驹啊。
倒是之前,三皇子因为在猎场上有好表现,父皇赏赐过一匹大宛驹,要是他也能有上佳表现的话,那父皇……是不是也会赏他一匹大宛驹呢?
五皇子目光又在秦王的大宛驹上扫了一圈,然后掉转马头出了马场。
热够了身,也该走人了,时辰就要到了呢,林开紧随其后。
……
这一年万岁爷亦是提前定下了赏赐,斩获最多者得一把足足六尺长的金马鞭,次之便是一匹大宛驹。
出发之前,万岁爷看着秦王坐下威风凛凛的大宛驹,还跟秦王打趣:“王弟既是已有大宛驹,那就别跟孩子们抢了,不过朕瞧着金马鞭倒是巧夺天工,用来鞭马是可惜了,平日把玩却是再好不过的了,王弟倒是可以争上一争。”
“皇兄就别取笑臣弟了!”秦王随即笑着告饶,一个劲儿地摆手,肥硕的身躯都跟着直颤,“臣弟哪儿有那样的好本事?不过年年春猎秋狩凑个热闹罢了,能打到只黄羊,便就是老天开眼、皇兄保佑了,臣弟倒是真眼馋那金马鞭,不过要臣弟夺魁,那除非皇兄下令,把皇子们个个给捆了,要不然臣弟这个做王叔的也就只有眼馋的份儿!”
秦王这话把一众皇亲贵胄都给逗笑了,万岁爷亦是笑得合不拢嘴,指着秦王无奈道:“岁数也不小了,不见你稳重,倒是愈发泼皮无赖。”
秦王一脸被冤枉的模样:“皇兄这可就是冤枉臣弟了,臣弟句句实言,并非泼皮无赖,实在是皇子们个个拔尖儿,哪儿有臣弟出头的份儿?”
万岁爷无奈笑道:“你呀!算了,既是眼馋金马鞭,待回京之后,朕叫人把制金马鞭的图纸给你送过去,你不是最喜欢自己摆弄琢磨吗?且自己捣鼓去吧!”
秦王大喜,忙不迭抱拳谢恩:“多谢皇兄!”
“万岁爷,吉时已到!”赵德安在一旁提醒。
万岁爷接过弓箭,在马背上弯弓搭箭,眯着眼儿看向远处的密林,缓缓抬起弓箭,蓦地将弓箭射出,羽箭划破长空发出一声锐利声响,没入密林。
“出发!”
鼓点升起的同时,一众皇亲贵胄策马驶向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