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管家面黄瘦高,乍一看像一根竹竿,这竹竿一开口就叫鹿行文彻底心凉:“鹿公子,此话怎讲?咱们段家跟令妹定亲的一直都是大公子啊,这位便是咱们段家族里的大公子,不过大公子一直在老家打点生意,鲜少入京,鹿公子瞧着眼生也是有的,只是鹿公子切莫认错了人,没得叫人以为鹿公子竟想将令妹一女两嫁,岂非要毁令妹清誉更糟蹋了鹿府的名声?”
鹿行文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到现在他是明白了,段家这是翻脸不认账了,拿个什么老家族里的大公子来顶替正儿八经的嫡出大公子段鑫程!
鹿行文恨得咬牙切齿:“你们段家欺人太甚!”
管家皮笑肉不笑看着鹿行文,凉凉开口:“看来鹿公子到现在还没有自知之明呢,就你们鹿府庶出的小姐也配嫁给咱们段家嫡出的大公子?要不是看在五皇子的份儿上,鹿二小姐,连给大公子做妾的资格都不够,鹿公子也别替二小姐委屈了,如今嫁过去好歹还能做个正妻,您说是不是?”
管家这话让鹿行文蓦地想起方才一道进门的林开跟福伯,顿时彻底明白了,一时间,更是头晕目眩,要不是扶住了墙,鹿行文肯定要摔个四脚朝天。
管家打量着鹿行文这幅模样,一脸不屑,冷声道:“我劝鹿公子还是别闹了,安安分分地办完婚事,段家跟鹿家的面子都能保住,要是鹿公子不依不饶的话,大不了咱们段家的迎亲队直接掉头回去,至于鹿府会落得什么名声,二小姐往后还能否嫁人,那就不干咱们段家的事儿了。”
鹿行文摇摇欲坠,段家的管家还在那边凉凉地道:“或者鹿公子觉得受了欺负,也可以找五皇子给你们做主嘛,五皇子的手下不正好就在吗?啧,正在那边跟宁王府的管家相谈甚欢呢!”
鹿行文彻底崩溃,哪里还敢跟段家不依不饶,更是不敢找五皇子撑腰,他现在俨然变成了惊弓之鸟。
他没再计较外头来接亲的新郎到底是谁,到底是个什么年纪身份,他一概不问,闷着头就进了妹妹的闺房,然后背着一身凤冠霞帔娇滴滴的鹿盈盈,送上了花轿,然后在鞭炮唢呐声中,鹿行文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了门前的石阶上。
“公子!”管家忙得上前把他扶起来,“可摔疼了吗?”
也就只有管家,这个时候还挂心着他,至于那些登门贺喜赴宴的那起子世家子弟,早就起身告辞了,到底是天子脚下长大的,谁也不傻,这婚事明显显就有蹊跷,他们原本就是看在段家跟五皇子的面儿上才肯跟鹿行文交好的,可是如今看来,鹿行文是哪儿边都没得好呢,那还留下做什么?沾鹿行文的晦气吗?
……
鹿行文越想越怕,他觉得京师是待不下去了,没得不知什么时候,就被邓府又或者干脆是那黑心的表弟给来个一刀两断。
对!不能继续留在京师了,他必须要离开!
亏得这次赚了段家不少聘礼,还有今天的礼金,这些加在一起也有近两千两了,够他挥霍一辈子的了。
鹿行文重振精神,然后迅速地收拾银票跟行礼,打定主意,第二天天不亮就出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