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明在脑中把能想到的人匆匆过了一遍,最后定格在了秦王的身上,他到了西郊猎场之后,他才知道秦王被万岁爷撵去了皇陵,到现在还没回来,而赵清暄也是才从皇陵回来的,他跟秦王在皇陵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而这是否又跟万岁爷将秦王撵去皇陵有关?
赵清明非常担心兄长,自然想开口询问,但是这个氛围却明显不适合问,所以就只能暂且忍着。
赵清暄没有多待,默默在坐了一会儿之后,然后便就起身离开,这时候,夜已经深了,可是兄弟两人却哪有睡意,都是一夜无眠。
……
翌日。
万岁爷昨儿晚上喝了些酒,难得一觉睡到天亮,早起的时候,并没有宿醉带来的头疼,反倒是神清气爽,赵德安一早就叫人准备的醒酒茶倒是没派上用场。
“万岁爷,早膳已经准备好了,”赵德安投了帕子给万岁爷递过去,一边禀报道,“几位皇子都已经过来给万岁爷请安了,奴才按照万岁爷的吩咐,让他们免礼回去了。”
“知道了。”
万岁爷擦了擦手,缓步来到桌前坐下,从赵德安手里接过热气腾腾的银鱼三丝羹,一边有滋有味儿地吃着,一边状似随意地问:“是一块儿过来的?”
赵德安忙得答道:“回万岁爷的话,五位皇子是一道前来给万岁爷请安的,想来是事先约好了的。”
万岁爷点点头,面露满意,吃了一筷子的油焖笋,然后又吩咐道:“分些子猎物给宁王还有三皇子带回去,他们没能下场打猎,不过好歹来了一场猎场,自是不能叫他们空手而归。”
“万岁爷真是慈父心肠,不过皇子们兄友弟恭,其他三位皇子已经分了好些猎物给宁王与三皇子了,”赵德安含笑道,“四皇子昨天技压群芳,斩获最多,一下子就分了一大半的猎物给宁王与三皇子呢。”
万岁爷闻言点点头道:“清时是个大方的,心也不坏,就是过于骄纵了。”
万岁爷这样评价四皇子,赵德安心里却并不信服,与其说四皇子大方,还不如说四皇子这就是故意的。
四皇子与三皇子生辰就差了几天,因为这个,不仅他要委屈做弟弟,更是将嫡出皇子身份拱手相送,可以说,四皇子是最恨三皇子的,从前四皇子就没有明里暗里少给三皇子添堵,不过三皇子比他聪明也比他稳重,摆出一副不与他一番见识的嫡出兄长做派,这样就显得四皇子这个庶出的弟弟愈发心胸狭隘上不来台面,四皇子岂不就更恨得咬牙切齿了?
如今可好了,三皇子毁了面,前程尽失,不仅如此还连累了皇后将协理六宫之权拱手送到陈贵妃手里,不但陈贵妃觉得扬眉吐气,就连三皇子也有大仇得报之快,如今四皇子自觉跟三皇子身份转变,换他高高在上施舍三皇子,他可不就大方了吗?连带着对宁王殿下也一并大方呢。
赵德安可丝毫没有感受到四皇子有什么好心。
不过骄纵却是没错。
“昨晚都喝了酒了,他们几个可睡得安稳吗?”万岁爷随口问道。
赵德安忙道:“回万岁爷的话,几位皇子都没有贪杯,回到宫苑的时候,人也都清醒,除了安王殿下去宁王殿下宫苑里头坐了半个时辰之外,别的皇子都是回去没一会儿就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