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闻言哈哈大笑,偏头看着虞初心,笑道:“皇兄就算生气也不会是因为这个,所以我又何必画地为牢、多此一举?左右也不是我老老实实做犯人皇兄就会消气的!可我也做不到对症下药,索性不管了!”
虞初心不由笑着摇摇头,道:“殿下真是万岁爷的解语花!”
秦王又是一番仰天大笑,一边策马一边跟虞初心大声呼道:“初心,咱们打个赌!”
“赌什么?”
“谁先到燕山!”秦王大声道,拿着马鞭的手指着远处朦朦胧胧的起伏山脉,跟虞初心道,“赢的人赏酒一坛!输的人罚酒三碗!你觉得如何?”
虞初心笑得无奈又畅快:“殿下,您直说馋酒了就是!何必这般拐弯抹角?”
“哈哈哈!”秦王笑得肆意徜徉,“那你肯不肯陪我大醉一场?!”
“属下这辈子都肯!”虞初心畅快答应,随即狠狠鞭马,一脸斗志,“开始了!驾驾驾!”
秦王随即策马追上,与虞初心你争我夺,奔向前方。
……
到底还是秦王棋胜半招,只比虞初心快了半个马身,先一步到达燕山脚下的丛林,虞初心累的气喘吁吁,下马时候都有点儿腿软,输得心服口服,秦王却觉得虞初心的马儿不够好,说回去之后重新赐他一匹好马儿。
说到赐马的事儿,虞初心便就想到了万岁爷,当下一边跟秦王收拾着背囊弓箭,准备入林打猎,一边跟秦王道:“说到赐马,万岁爷可是没少赏赐,几乎年年春猎秋狩都要赏赐好马儿,一众皇子中就属大皇子得的马儿最多,今年倒是稀罕,大皇子竟然输给了四皇子,四皇子侥幸得了一匹大宛驹,想来定是喜不自禁。”
“这倒是,就四皇子的性子,这样大出风头,一准儿喜得翘尾巴,”秦王将一边擦着弓弦一边缓声道,“不过清暄今年真是失手了,他可是一贯是常胜将军。”
“也说不上是一贯,从前二皇子也赢过一回呢,”虞初心帮着秦王将箭囊佩戴上,一边又语带惋惜道,“说起来,二皇子真是可惜了。”
秦王对此十分赞同:“没瞎的时候,尚且不敢在万岁爷面前出风头,是难得会看眼色知晓分寸的,瞎了之后,便就只会更加谨小慎微了,这孩子啊,是真可惜,也是真可怜,可谁让他天生就是个错呢?”
“如今好了,瞧着万岁爷的架势,是要给二皇子解禁了,往后二皇子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好过?呵,那也得看皇兄的意思,”秦王嗤笑道,“若是皇兄但凡还顾念一丝父子之情,给这孩子圈一块富庶之地,将他外放出京,过逍遥日子,这才勉强算得上是好过,可若是皇兄并不在意那点子可怜的父子情,还要继续拿这瞎眼孩子当棋子使唤,那还不如就这么幽禁他一辈子呢!”
虞初心闻言也不由叹息:“万岁爷对二皇子确实苛刻,不像对别的皇子,好歹还有存着做父亲的慈爱疼惜,哎!二皇子真是命不好。”
“他的命是算不上好,不过却也不是最差的,你等着看吧,有人比他更惨,他生来是错,却尚有改正的机会,可有人更是错上加错,改无可改,注定……要为自己来着世间一趟付出难以想象、惨痛的代价,”秦王冷声道,目光锐利看着面前幽深寂静的密林,半晌才又沉声道,“总之,我绝不会让自己成为那个最惨的就是了。”
虞初心没说话,默默看着身边的秦王,半晌,伸手拍了拍秦王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