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或许爹爹、姑母的死,并不是意外,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叫人胆寒的可能。
她不敢往下想,可是却又忍不住,她真的要崩溃了。
赵清明同样也觉得崩溃,因为此时此刻废物一样的自己。
他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却不知要如何安慰翩翩,不管是让翩翩不要异想天开、胡思乱想,还是承诺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翩翩一个交代,这些话,他通通都说不出来,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无力感。
他什么都不能为翩翩做,除了此时此刻,紧紧地拥抱着翩翩,让她在自己的怀里放肆悲伤、恐惧。
他真的没用极了。
……
安王赵清暄也得到了消息,自然亦是震惊不已。
“老三当真……这般荒唐放肆?”说这话的时候,赵清暄惊得都合不上嘴。
“回主子的话,千真万确,不少宫人都是亲眼所见,万岁爷雷霆震怒,得了消息便就直奔皇后宫里去了,只是现在宫里还没传出别的消息来,”孙少阙面色不大好,语气也带着焦虑,“主子,因为三年前皇陵行宫的那场大火,皇后与三皇子一直视您与宁王殿下为眼中钉肉中刺,宁王殿下也就罢了,被万岁爷下令幽禁,皇后跟三皇子就是再恨不得手刃宁王殿下,却也半点法子没有,所以便就将复仇的心思都落到了殿下您的身上,这三年来,他们明里暗里不知给您下了多少绊子,使了多少手段,在别人眼里,咱们安王府与皇后三皇子向来势同水火,此时三皇子却冷不丁做出此等大逆不道、荒唐不堪之事,属下实在担心……”
担心什么,孙少阙没往下说,但是赵清暄又怎么不明白?所以赵清暄的面色也开始往下沉。
不过顿了顿,赵清暄却摇摇头道:“父皇眼明心亮,是不会怀疑到我头上的。”
“万岁爷对主子一贯看重信任,这的确不假,但是却架不住三人成虎啊,”孙少阙急的不行,一边又赶紧道,“朝中亦是不少与咱们安王府不对付的,少不得就有人要借此机会落井下石了,一旦传言冒出来,说这是主子为了报复皇后三皇子所为,那主子的名声自然要收牵累,即便事后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主子的名声已毁,却也无力回天了。”
说到这里,孙少阙又是一声叹息,道:“而且,最可怕的就是,这事儿压根儿就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要真是那样的话,那谣言只会更甚,到时候再被有心之人又或者是幕后之人一带,赵清暄头上这莫须有的罪名只怕就再摘不下去了。
就像赵清明那样,明明什么都没做,不还是一直担着残害手足之恶名吗?
想到这里,赵清暄面色更加难看,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三皇子这事儿就是有人专门冲着自己来的,目标根本不是三皇子也不是什么芳贵人,而是他赵清暄。
这明摆摆地是想借此机会,一举毁了三皇子跟他这个大皇子呢,这一石二鸟之计,简直是又毒又准。
赵清暄心里一阵恶寒,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又让孙少阙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听罢,他细细思量,然后蓦地起身就朝外走。
孙少阙忙得跟了上去:“主子,您这是去哪儿?”
“入宫面圣,”赵清暄道,一边疾步朝外走,一边哟吩咐孙少阙,“你先带人去姜府,切不可叫人跑了。”
十有八九是那个叫姜承的太医在三皇子药里做了手脚,才有了今天这么一出荒唐不堪之事,为了洗脱清白,赵清暄认为当务之急,是入宫面圣,请万岁爷下令即刻捉拿姜承,审出幕后主使之人,没得耽误了功夫,让那姜承跑了亦或是遭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