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懒得搭理芳佳,抬脚就要往外走,芳佳却还兀自死死拽着万岁爷的下摆,万岁爷眉头紧皱,赵德安忙得就弯下腰去掰芳佳的手,都到这个时候了,赵德安自然也不可能怜香惜玉,尤其是芳佳似是连吃奶的劲儿都给使上了,赵德安无奈只能下手去掐,直把芳佳的手指都掐得流血了,到底总算是掰开了芳佳的手。
赵德安给门外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旋即就有小太监进来,拖住了还要往外追的芳佳。
眼瞅着万岁爷迈过了门槛儿,被摁在地上的芳佳发出最后绝望的呼喊:“万岁爷,您看在臣妾挨了您这么多顿打的份儿上,就高抬贵手就饶了臣妾一命吧!留臣妾一条命在,就当在身边留……留一只听话的狗儿、老实的牛,您想什么时候发泄想怎么发泄都成,臣妾绝无半句怨言!万岁爷饶命啊!”
万岁爷的脸已经难看得不行了,赵德安急忙转身冲殿中喊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
“是!奴才遵命!”
那两个小太监忙得答应,芳佳的声音戛然而止。
万岁爷的脸色却并没有好转,反倒更加阴郁了,他在原地站了半晌,然后沉声道:“贱妇身边伺候的宫人,一个都不许留!”
赵德安握着拂尘的手顿时轻轻一颤,旋即,他躬身道:“是,奴才遵命!”
“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皇后宫,你安排慎刑司的人进驻皇后宫,将里头的宫人一一审问,一个都不许放过!”万岁爷命道,然后便就冷着脸大步出了宫苑。
……
赵德安在皇后宫中稍作停留,亲自盯着处死了芳贵人宫里的几个宫人,又亲自去慎刑司挑选可靠嘴严之人进驻皇后宫,这才迅速回到御书房复命。
“启禀万岁爷,芳贵人以及四名宫人都已经毙命了。”赵德安恭恭敬敬道。
万岁爷没听到一般,沉着脸僵坐着,半天都一言不发,赵德安不敢打扰万岁爷,给万岁爷斟了杯茶,然后便就轻手轻脚地退到了一边,直到一炷香的功夫后,外头传来了动静,赵德安忙得出去查看,是皇后宫里的宫人,这个时候见到皇后宫里的人,赵德安自是十分诧异的,毕竟万岁爷已经下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皇后宫,这认怎么还敢来御书房?
“公公,奴婢有要紧的事儿要见万岁爷!劳烦您进去通报一声!”那人一见到赵德安,便赶紧说道。
这都冒死来见万岁爷,自然是有要紧的事儿,赵德安当下赶紧回去禀报,随即,便就将那宫人带了进去。
那宫人进了御书房,随即“噗通”跪倒在地:“奴婢自知抗旨不遵乃死罪也,但是却实在有十二万分紧急之事,必须当面禀报万岁爷,还请万岁爷听奴婢一言!”
万岁爷沉着脸看着那人:“讲。”
那宫人忙不迭道:“万岁爷明鉴,三皇子突然发疯,皇后娘娘第一时间便就吩咐奴婢去请太医,平时顾看三皇子身子的一直都是姜承姜太医,可是奴婢到了太医院才知道,姜太医已经告假了,从昨儿下午便就没有去太医院,奴婢心焦不已,毕竟只有姜太医最了解三皇子的病情,奴婢怕贻误了三皇子的治疗,情急之下,奴婢擅自做主,拿着皇后娘娘的令牌出宫,去了姜府,可是哪里知道,姜府却大门紧闭,家里空无一人!”
“万岁爷,奴婢认为姜太医十分可疑!”
自然是可疑,太医可不是能随意告假更不可能随意举家外出的,尤其还是姜承这样日日都要给主子请脉的大太医,家里的事儿再要紧还能要紧得过贵人的身子?从前鹿成林甚至都不能回扬州给老娘办丧事儿,便就是这个理儿。
纵然真的有十二万分火急之事,那也要一早跟贵人禀明告知,然后再行告假,但是姜承明显是没有,而且就在姜承告假的第二天,三皇子就突然出了这样的事儿,自然可疑。
不,是相当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