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公所言极是,皇陵那边的确比京师更容易得手,在京师行刺一个搞不好就是性命不保……”秦王不住点头附和,可是说到此处,秦王又愣住了,一脸诧异,然后又深吸一口气儿,疑惑不解地道,“可是这两次行刺,那刺客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全部自戕而亡,既然是压根儿就没有想着要全身而退,那在哪里行刺又有什么分别呢?反正左右都是一死。”
顿了顿,秦王又看向了万岁爷,不解地道:“难道皇陵当真……是被那幕后之人特意选中的行刺地点?难道在皇陵行刺对他而言……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是啊,朕也纳闷儿的很,为什么非要选在皇陵呢?”万岁爷缓声道,垂着眼一下下地拢着茶,一边继续道,“皇陵是什么地方?那是埋葬先皇先后、整个大夏皇室列祖列宗的所在,他非要挑在此处行刺皇子,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是要故意挑..衅皇室尊严?还是……他这就是要让大夏皇室的列祖列宗看清楚他的所作所为?”
秦王闻言,更是不解,眉头紧皱:“让咱们皇室的列祖列宗看清楚……他的所作所为?对皇子下毒手的所作所为?这幕后之人心思怎得如此歹毒?难道是打心底儿就恨毒了咱们……大夏皇室不成?”
“是啊,他为什么就这么恨咱们大夏皇室呢?”万岁爷缓声道,“平头百姓不可能,达官显贵没这个胆儿也没这样的势力,京师的世家大族……朕思来想去也想不到谁跟大夏皇室有这样的血海深仇,那就只剩下……咱们大夏皇室里头的人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秦王顿时张口结舌,实在是太激动了,以至于他“噌”地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他缓了过来,还是使劲儿摇摇头,“皇兄,这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绝不可能是咱们天家人动的手,咱们……咱们天家人或许存在矛盾,但却不可能闹到这种地步,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人人都盼着江山永固,皇兄万寿无疆,谁又敢这般包藏祸心,行此逆举?!”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万岁爷却不像秦王一般激动,他还抿了口茶,将茶杯放在桌上,目光又落在了卫老国公的身上,他打量着卫老国公惨白的脸,缓声问道:‘老师,您觉得会是皇室中人动的手吗?’
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卫老国公死死攥着拳,竭力不让自己显得那般不安慌张,只见他摇摇头道:“万岁爷这想法实在……过于惊世骇俗,老朽以为是万岁爷多思了,若是万岁爷这想法传了出去,只怕皇室人人自危,朝廷也要掀起巨大风波,还请万岁爷明鉴。”
万岁爷一眨不眨盯着卫老国公的脸,半晌无言,就在卫老国公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万岁爷忽而笑了,点着头对卫老国公道:“老师所言极是,这想法的确是过于惊世骇俗,朕也不过只是在老师跟秦王面前才愿意提一嘴,自然是不会传到别人耳中的。”
秦王总算舒了口气儿:“皇兄,您以后可再别跟臣弟说这样骇人的话了,臣弟胆子小,可再不敢听了。”
万岁爷好笑地看着他,问:“那你这是不打算追查那刺客的身份了?从今往后就老鼠一般窝在京师不敢动弹了?”
“这……”秦王闻言又是一脸为难,想了想,然后无赖地跟万岁爷道,“反正皇兄英明,总能查到幕后真凶,至于臣弟嘛……臣弟就静候佳音就是了!就不掺和了,没得还给皇兄添乱!”
“你啊,真是十年如一的没长进,”万岁爷白了秦王一眼,一边又看向严玉魁,沉声吩咐道,“顺着那两个身亡刺客的身份继续往下查,尤其是跟那个纵..火侍卫同一批入宫的,个个都要查。”
“是!属下遵命!”严玉魁领命。
万岁爷又道:“皇室这边也要查,三年前的那场意外先放一边,从这一次秦王遇刺查起,将皇室成员都查一遍,看谁在那段时间有异常,不过要暗中进行,悄悄儿地,别让任何人察觉了,就如老师所言,没得闹出巨大风波。”
“是,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