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也知道这个理儿,可是他就是生气,一直以来,他哪里受过这个气?尤其是赵清暄对他一向是亲近随和的,也是尊敬他这个王叔的,所以冷不丁转了态度,他还真是受不了。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日后在抢静姝的时候,他心里对赵清暄的愧疚也会少一些。
一想到了卫静姝,秦王心里的气也就消了许多,转而问虞初心道:“让你留意安王妃来着,近来安王妃身子如何了?还是一味儿不好吗?”
卫静姝自产女之后,身子便就不大好,一直都卧床静养,如今虽是出了月子,却也没有出过房间,可见身子远远没有好转,秦王自是不放心得很。
虞初心道:“回主子的话,虽然安王府如今守卫森严,咱们的人轻易混不进去,不过却也不是对里头的情形一无所知,如今安王府日日丢弃的药渣,虽然经过处理,难以分辨,不过属下着人请了京师名医查看,也也不是一无所获,如今安王妃服用的药量比从前并未减少,其中还多了一味儿助眠的药材,可见安王妃的身子并未好转,反而还出现了失眠的症状,所以,安王妃……只怕还要静养好一段儿时间呢。”
秦王的眉头不由又拧成了一个“川”字,冷声道:“静姝身子一向不错,有孕的时候,也一切正常,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岔子,可自从生女之后,静姝的身子便就一落千丈,只怕问题都处在赵清暄什么,他如今破罐子破摔,只怕是没少把火撒在静姝身上,静姝这才将将生女,身子本就孱弱,需要好生将养,哪里经得起他这样的折腾?若是长此以往的话,静姝……静姝如何撑得下去?”
说到最后,秦王的拳头都攥紧了,额上的青筋都蓦地暴起,显然是对赵清暄愤怒到了极点。
虞初心打量着秦王的表情,一时间也不敢多言,默默站在一边,嘴上不敢多说什么,可是心里却暗道,主子切莫因为安王妃的缘故,轻举妄动才好。
冲冠一怒为红颜,这样的事儿可不适合在他家主子身上发生,毕竟他们如今手里头攥着的本钱并不多,可经不起主子的冲动。
不过虞初心也是多虑了,秦王就不是个会冲动的,要不然,他也不能在万岁爷的眼皮子底下安然伪装近三十年了。
心里虽然还是恨毒了赵清暄,不过秦王到底也知道眼下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所以在重重地吐了口气儿之后,秦王紧钻的拳头也就放开了,端起小桌上面的茶杯抿了一口,秦王突然问道:“陈贵妃的病如今怎么样了?可有好转了吗?”
虞初心一怔,不知道自己主子怎么又冷不丁地想起陈贵妃来了,当下忙不迭道:“回主子的话,陈贵妃的病一直都没有好转,据说这几天更严重了,连施河都束手无策,只怕陈贵妃再好不起来了,也撑不了多久了呢。”
秦王闻言不由挑了挑眉,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儿,道:“要是这样的话,那四皇子岂不是要回京来为陈贵妃奔丧吗?”
虞初心点头道:“若是陈贵妃当真一命呜呼的话,那四皇子这个做儿子的自然是要回京为陈贵妃奔丧的。”
“啧啧啧,真是辛苦了四皇子了,这才千里迢迢好不容易才到达的漳州,这才几天的功夫啊,又得千里迢迢地回来,真是辛苦啊,”秦王又是一声叹息,“啧啧”两声过后,秦王继续挑着眉道,“本王这个做叔父的实在是心疼四皇子这个侄儿,哪里能见得他受这样的折腾?既如此,本王可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虞初心闻言,顿时一颗心“砰砰”直跳,虽然他已经猜到了秦王的想法,却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那主子的意思是……”
秦王一边拢着茶,一边淡淡道:“这就吩咐一队人马南下,恭迎四皇子回京。”
秦王这话说的好听,可哪里是什么“恭迎”,明摆着就是想要四皇子的命嘛,秦王的目标一直都是将一众皇子消灭殆尽,如今便就是杀害四皇子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