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赵清暄目光瞥向一直躲在一边瑟瑟发抖的邓渊,问道:“邓大人,据说是你亲自审的此案,本王所言不错吧?”
邓渊还敢说什么?当下忙不迭点头如捣蒜:“王爷所言句句属实!秦王委实罪大恶极、大逆不道、天理难容,按律……按律当诛!”
邓渊又不傻,如今是个什么场面,往后又是谁说了算,他心里能没个数?自然是赵清暄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现在都恨不得把自己的一颗心扒出来,像赵清暄证明自己的忠心。
说到此处,邓渊还不由自主地朝万岁爷的马车瞄了一眼,顿了顿,邓渊又咬着牙补了一句:“微臣审问秦王的时候,万岁爷也在场,万岁爷全程旁听,对微臣的审问结果并无异议!”
赵清暄要的就是这个,的确是他下令处死的秦王,不过秦王的罪行却是万岁爷神功独断,跟他并无任何关系,他不过是遵循万岁爷的旨意行事罢了。
当下赵清暄对秦王再没有什么好说的,更是懒得多看他一眼,赵清暄抬了抬手,身后的侍卫随即便就下马,手握佩刀直奔秦王而去。
秦王吓得面如土色,想要转身逃窜,却手脚绵软,根本就没有任何一点子力气,别说逃窜了,他连站起来都不能,眼看着那拎着刀的侍卫到了眼前,秦王吓得一声尖叫:“啊!皇兄救我……”
然后……
秦王的裤子就湿了。
再然后,秦王已经没有功夫去寻思自己这个堂堂王爷怎得如此当众丢丑,因为那侍卫已经举起了晃眼的大刀,在秦王的尖叫声中,果断手起刀落。
秦王的叫声也随即戛然而止。
秦王圆咕碌的脑袋,在地上滚出一段距离,恰好停在了万岁爷的马车前,秦王的眼睛兀自圆瞪着,带着濒死前的极度惊恐,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万岁爷的马车,那眼神似乎还在控诉万岁爷,为什么没有救他。
马车里面,一直顺着门缝往外看的赵德安,见状,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险些也要呕出血来,实在是太血腥可怖了,而且这死的人不是别人,是堂堂秦王啊!
不过赵德安到底还是忍住了,他根本就不敢再往外看,而是担心地看向身边的万岁爷,担心万岁爷会受不了这样大的刺激,而自从知道赵清暄没死之后,万岁爷就始终一言不发,此刻万岁爷正……
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外的赵清暄看。
比之方才的惊恐,此刻万岁爷明显已经镇定了下来,看向赵清暄的目光却平静了不少。
赵清暄的视线此刻也看向这边,跟万岁爷的目光在半空相接,亦是平静异常,就在赵德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的时候,赵清暄却收回了视线,目光落在了那些惊魂未定的御林军身上,沉声道:“御林军的本分就是誓死守卫陛下,可是你们都做到了吗?区区一场火,足让你们这起子御林军精锐灭了一整夜,三两个奸佞也险些被从你们眼皮子底下逃过,更是置万岁爷于险境,这里头自是有严玉魁无能之故,可是你们这一个个的难道就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吗?”
赵清暄的声音不大,也并不十分严厉,但是却是当着严玉魁跟秦王血流如注的尸身面前,所以这起子御林军哪儿有不怕的,原本就成了惊弓之鸟,这个时候更是毛骨悚然,有胆小儿的、心虚的,这个时候已然两股战战,有的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赵清暄不住认罪求饶。
“都是属下无用,还请殿下责罚!”
“请殿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