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明,真……真的走不了了,”翩翩哭道,“火都烧到……烧到眼前了,火光冲天,都、都看不到边儿,这、这怎么逃?又要往哪儿逃?”
赵清明闻言,这才猛然意识到什么,这火是怎么起的,意外吗?什么意外能烧起这样的大火?都这样还没惊动一众下人侍卫?
不,这绝对不是意外,是有人……有人故意纵火!就像是三年前那样!
只是这一次,不单单是想要他遭殃,竟然连翩翩都一并给算上了!
到底是谁……是谁这般歹毒,一而再再而三地非要他死不可?还这般执着用这种方式?
一时间,赵清明的脑中顿时闪出万岁爷的模样,以及从前跟冯贺的对话——
“冯贺,在京师的时候,是你一直负责守卫宁王府的?”
“回王爷的话,是的,属下奉命于三年前带队守卫在宁王府外,三年来,一直负责宁王府的安全。”
“你从前在谁手底下效力的?”
“回主子的话,属下从前在严大统领手下效力。”
……
所以,是父皇吗?
父皇虽然向来不喜他这个儿子,可是父皇真的能这般心毒手辣、竟要对亲生儿子下手吗?可是,父皇又有什么非要处死自己的理由跟必要呢?
不,没有,父皇绝无这样的理由跟必要,可若不是父皇下令的话,谁又能在冯贺的眼皮子底下在宁王府放火呢?而且还是这样大火,甚至都不知起火多久了,外头愣是一点儿动静没有,更别说是有下人侍卫进来救援了。
所以,那些下人跟侍卫应该都已经……死了吧?
可除了父皇,谁……谁还有这样的能耐呢?
一时间,赵清明的脑子是又急又乱,各种乱七八糟、骇人听闻的想法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不过如今并不是他分析真凶的时候,如今,最要紧的是救翩翩。
“赵清明,我、我怕……”翩翩的哭声变小了,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呛的,姑娘颤个不停的身子都缩在他的怀里,一双手死死抱着他的腰,呜咽不止,“赵清明,要、要怎么办?”
赵清明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伸手揉了揉翩翩的后背,试图安抚住她,同时一边飞快地在翩翩耳畔道,“翩翩,你听好了,下面都要按照我说的做。”
不待翩翩答应,赵清明就继续道:“茶壶里还有茶水,你用茶水将毯子打湿了,然后披在身上,我背着你往往走,你在背上给我指路。”
这是目前,赵清明能够想到最好的法子,翩翩腿脚不便,又胆小,让她自己逃生只怕行不通,没得还没走出两步就引火烧身,她又跑不了,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他背着翩翩冲出去,虽然他是个瞎子,但是他却熟悉房子布置出口,且还有翩翩指路,肯定比翩翩要利索不少,而且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大限度地保护翩翩、免于火烧的法子。
至于,他要怎么冲过火海,要冒着多大的风险,承受多大的苦楚,他都不在意,他现在只想送翩翩出去,哪怕要豁出去自己一条性命。
不出赵清明意料,他这话甫一出口,翩翩就摇头不止,再开口哭声更大了:“不行!我不同意!赵清明,我不同意!”